庸,吩咐傳隆科多。
十三急急地往外衝,我忙拉住他道:“找人也要樣子呀!你可有綠蕪的畫像,拿來讓畫師照樣繪製,好讓人拿著尋。”十三如夢初醒,連聲道:“對,對!我幽禁時,畫了不少,這就去拿。”說完就衝了出去。
我看著十三的背影這才驚覺,他對綠蕪已經用情至深,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十三,方寸大亂,焦急彷徨。就是當年面對八阿哥的精心圈套、漫長無期的幽禁生涯時,他依然是從容不迫的。
胤禛冷聲吩咐高無庸:“派人查清楚,綠蕪為何突然離開怡親王府。另外不管有任何發現都先來稟告朕。”高無庸立即轉身而出。
我急得在地上走來走去,胤禛嘆道:“你就是把地板踩破,也不能把綠蕪變出來。先吃些東西!”我搖頭道:“吃不下!”他舉筷欲吃,嘆口氣,擱下筷子,命人進來撤掉。
已是半夜,卻仍然沒有任何訊息。我對胤禛道:“你睡吧!明日還要上朝。”他擱下手中奏摺,靜默了半晌後道:“我現在很擔心。從未見過十三弟這樣,當年他以一人之力搏殺猛虎時,都還懶洋洋地笑著。可今日你也看到了,失態至此。”
我強笑道:“找到綠蕪就好了,他們十年相依為命,綠蕪本身又才貌雙全,情思深種幷不奇怪。”他靠在椅背上,半仰著頭,手覆在額頭上嘆道:“我擔心的就是找不回綠蕪!”我擺手道:“不會的!肯定能找到!”他長嘆口氣道:“希望我想錯了!”
胤禛早朝剛歸,我就衝上去問:“找到了嗎?”他疲憊地搖搖頭,我忙服侍他坐下,又擰了帕子替他擦臉。他閉著眼睛道:“十三弟未來上朝!你不知道,我坐在上面,看著下面立著的人,每個人都各懷鬼胎,沒一個人可信賴,我總在想他們面具背後的真正心思。面上的敬畏忠誠有幾分是真?我這才真明白為什麼天子都是孤家寡人。以前看到十三弟站在那裡時,我從沒有這種感覺,孤零零的感覺。”
我強忍著淚道:“等找到綠蕪就好了。”他眼未睜道:“若曦,抱著我!”我坐到他身側,用盡我全身力氣緊緊抱著他。
“皇上,王大人求見!”他睜開眼睛道:“綠蕪有訊息了。”我忙起身走進裡屋,放下簾幕。
我扶著柱子,一點點軟坐在地上。“……臣照著畫像打探,有人見過一個身著綠衫的女子在河邊迎風而站。見到的人說,因有大霧,具體容貌看不分明,可就是覺得極美,當時他們想近前看視一番,卻怕唐突而遲疑不前。因為女子來的蹊蹺,去的也蹊蹺,霧起時已立在河邊,霧未散人已不知去向。甚至有無知民婦說是河神。臣又沿河上下打聽,卻一無所獲。後來,後來……突然聽聞有漁民從河中打撈起女屍,臣立即前去檢視。形貌已不可辨,但腕上所帶玉鐲卻恰好與畫像中一模一樣。”
不,這不是真的,綠蕪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你讓十三情何以堪?這不是真的!還有承歡,我們當年取名時,就是為了能讓她承歡於雙親膝下。你讓她以後承歡於誰膝下?
“此事還有誰知道?”“回皇上,臣謹遵皇上旨意,不敢驚動任何人,就連底下士兵,臣都只吩咐繼續尋找。屍身臣已經派完全不知此事的人看管好。”
“辦得好!此事不許再告訴任何人,你們繼續尋找,退下吧!”
“若曦!若曦!抬頭!”我頭埋在膝上,怔怔出神。他把我從地上抱起,放到榻上,輕拍著我的背道:“最痛苦的會是十三弟,我們該想想怎麼辦。”
我眼淚汩汩而出,仰面道:“肯定是恰巧有人帶同樣的鐲子?”他靜默無語,半晌後問:“如果是綠蕪,你打算怎麼辦?”我搖頭道:“不會的!即使因為十三爺的福晉嘲諷為難了綠蕪,她也不至於自卑心冷到投河。”他扳著我頭道:“我會讓人去查清楚究竟是不是綠蕪。可你不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