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四阿哥所說預備三尺白凌嗎?我知道所有人的結局,卻唯獨不知道自己的結局,難道這就是老天為我預備的結局嗎?想著想著不禁悲從中來,趴在榻上哭起來。
玉檀晚上執意要守在我屋中,我無力地道:“放心回吧!難道你還真怕我夜裡懸樑自盡嗎?萬歲爺既然還沒有點頭,那事情還沒有到絕路,再說了,即使到了絕路,我也不甘心就此認命!你容我一人靜靜!”玉檀見我話已說至此,只好回了自己屋子。
我躺在床上,前思後想,眼淚又汩汩而落,當年看十阿哥賜婚時悲怒交加,如今才知道何止是悲怒,更是徹骨的絕望!
披衣而起,緩緩走到桂花樹旁,想著太子爺往日的嘴臉,再想著他見到敏敏的樣子,只覺噁心之極,抱著桂花樹,臉貼在樹幹上,眼淚狂湧而出。我是不是全錯了?我的堅持是否最終害了自己?不管四阿哥,八阿哥,或是十阿哥,都比嫁給太子爺強!
思一回,哭一回,不知不覺間天色已初白。
“姐姐怎麼只穿著單衣?”開門而出的玉檀一面驚叫,一面幾步跨過來扶我,剛碰到我身體,又叫道:“天哪!這麼燙手!姐姐到底在外面待了多久?”我暈乎乎地被她扶到床上躺好。她一面替我裹被子,一面道:“姐姐,你再忍忍,我這就去找王公公,請大夫!”
玉檀服侍著吃了藥,人又昏沉沉地迷糊著了。說是迷糊,可玉檀在屋子裡的響動我都聽得分明,說清醒,卻只覺得眼皮重如山,怎麼都睜不開。
不知道躺了多久,嗓子煙燒火燎的疼著,想要水喝,張了張嘴,卻出不了聲。覺得玉檀好似坐在身旁,卻手腳俱軟,提醒不了她。只是痛苦地皺眉。
“要水?”一個男子的聲音,說著就攬了我起來,將水送到嘴邊,一點點餵給我。喝完水,他又扶著我躺好。低頭附在我耳邊道:“皇阿瑪既然還未下旨,事情就有轉機!”我這才辨出來是四阿哥的聲音,心中一酸,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他用手幫我把眼淚拭乾,“別的事情都不要想,聽太醫囑咐,先養好病!玉檀被我命人支開了,估摸著就要回來,我不好多待!”說完,幫我把被子掖好後開門離去。
吃了四道藥,玉檀晚上又多加了被子替我捂汗,到第二日時,雖還頭重如山,聲音嘶啞,燒卻已經退了,人清醒了不少。昨日一天一直未進食,今日中午,玉檀才端了清粥,餵給我用。用完後,她服侍著漱了口,又替我擦了臉,收拾了食盒子出門而去,還一面囑咐道:“我去去就回!”
大睜著眼,盯著帳頂,想著如果康熙真有意賜婚,我究竟能做些什麼,才能讓康熙不把我賜給太子爺呢?知道太子爺明年就會被廢,如果我能熬到那時候,康熙應該就不會賜婚了!可如果康熙真有意,我怎麼可能拖那麼久?
正在琢磨,忽聽得推門聲,想是玉檀回來了。我未加理會,仍在前思後想。
“看著比昨日好些了!”我忙側頭看去,十四正站在床邊低頭看著我。我撐著要坐起來,他忙攔住,“好好躺著吧!沒有那麼多禮!”說完,隨手拽了個凳子坐在床邊。
他靜了一會,忽地蹲在床邊,在我耳邊低聲說:“知道太子爺為什麼要娶你嗎?蘇完瓜爾佳王爺奏請皇阿瑪給佐鷹王子和敏敏賜婚,奏章今日剛到!他訊息倒是靈通!”他低低冷哼了一聲說:“其中曲折改日再和你細說。今日只問你,可想嫁給太子爺?”我搖搖頭。他說:“八哥現在不方便過來看你!他讓我轉告你,想辦法在皇阿瑪面前拖幾天,十天左右,事情就會有轉機!”
說完,他又坐回了凳子上,“十哥也想過來看你,不過想你正病著,恐怕不耐煩見人,就只讓我代勞了!”
我心中又是驚又是喜,只是拿眼盯著十四,他堅定地點點頭,我帶著哭音道:“多謝!”他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