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守著原來的驕傲不接受現實不如選擇接受,這樣一來,他們不還是擁有這樣的驕傲嗎?
不管是誰擁有這座都城,他們始終都是都城裡的百姓。
當然,其中自然不乏頓足捶胸之人,悲呼大隋將亡天下不安。
可,這就是發展,誰能阻止?
當武王揚威四個字在太極宮上空飄揚起來的時候,等候在太極殿外面的群臣在獨孤文靜的帶領下跪了下來。有的人不願意下跪,可是當看到大部分人都選擇了彎下膝蓋,他們只能跟著一起跪下去。
方解不是皇帝,群臣不必行跪拜大禮。
可是,在這樣的場合,跪拜又顯得那麼理所當然。
在方解身前,一百零八名金甲武士昂首挺胸的前行,然後在大殿外面分開兩側,威風凜凜。
方解,在一百零八名金甲武士後面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一刻,必將載入史冊
大殿上沒有龍椅,在那天方解下令把龍椅拆掉之後,那龍椅就暫時失去了地位。這是自從有了太極殿之後第一次出現的事,皇帝早朝的大殿里居然沒有龍椅,可這一點都不諷刺,因為並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下令把龍椅拆了。
此時擺放在太極殿正北面基座上的是兩張並排放著的椅子,靠右的座位是留給長公主楊沁顏的,左邊的那張是方解的。
隨著方解步入大殿,文武百官跟在他後面陸續進來。
不同以往,方解現在已經是王,所以自然要封賞群臣。而這群臣,絕大部分都是黑旗軍的人。方解以前給他們封賞的意義,和方解稱王之後給他們封賞的意義絕對不一樣。在長安城裡稱王,其意義不言而喻。
楊沁顏沒有出現,這是很多人心裡都猜到的事。
方解在椅子上坐下來,掃了一眼下面的群臣。
“叩見武王”
獨孤文秀再次拜了下去,群臣跟著拜下去。
接下來的程式都在禮部官員的安排下進行,方解有些恍惚,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又或者是什麼都沒有想,大腦裡有些發空。朝臣們的祝賀,士兵們的歡呼,那些聲音都顯得有些飄渺。
方解發現,連自己都有些驚訝。當初那個小小的樊固城邊軍斥候隊副,現在已經坐在了太極殿裡最高的位置上。這個世界和他以前的世界不一樣,也有許多相同的地方。唯有淘汰的殘酷更加明顯,這些年來方解經歷過的事和人一個個的在他腦海裡逐漸浮現出來。
樊固城裡的李孝宗,後來的李遠山,進長安城之後的怡王楊胤,大內侍衛處指揮使羅蔚然,情衙鎮撫使侯文極,黃門侍郎裴衍,天佑皇帝楊易。離開長安城之後的羅耀,通古書院,大輪明王,楊堅,勝屠
這些人,都已經變成過去。
曾經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已經變成了過眼雲煙。當李遠山在西北造反的時候,他還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的小人物。當天佑皇帝楊易宣佈西征的時候,他也不過是個演武院裡的小人物。當羅耀起兵作亂的時候,他帶著山字營計程車兵離開依然還是個小人物。但那些大人物一個個的死了,他這個小人物走到了高處。
大浪淘沙?
方解不知道,他只知道,越是到了現在自己越不能失敗。他肩膀上扛著的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榮辱,而是半個天下。
“孤”
方解讓自己習慣用這個自稱,雖然有些彆扭。
“孤初起兵時,不過千餘人,從西南到西北,戰蒙元狼騎,滅禍亂賊匪,輾轉萬里。於蒙元的草原上行創黑旗軍,一路南下殺敵,自狼乳山到南燕大理城。如今,黑旗軍已經有幾十萬將士,保一方平安。”
方解沉吟了一會兒後緩緩說道:“孤之心願,便是百姓安康。但現在,百姓仍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