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了,現在僅僅是京畿道報名參軍的良家壯年百姓就已經超過三十萬,按照這個速度,北方諸道招募百萬民勇輕而易舉。而且兵器甲冑被服馬匹自備,國庫的消耗也降到了最低。剩下來的錢全都當做軍餉,對民勇計程車氣也有好處。”
方解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依稀記憶裡有些不祥的事似乎正在逐漸和大隋現在的局面吻合。可是一時間他又想不到是什麼不祥之事,所以乾脆不再去想。
“戰力上民勇是遠不如戰兵的,連郡兵都不如。”
“這一點兵部的人比你想到的早。”
卓布衣道:“按照計劃,所有民勇按一萬人一營的編制,其中隊正以上都抽調老兵擔任,先組建的營先訓練,等人馬足數最起碼也要兩三個月,這時候先期組建的民勇已經訓練了一段日子,基本的陣型差不多都能掌握。沒有訓練的也不妨事,先開赴西北,在大戰之前肯定還要訓練。”
“而且初戰肯定不是用民勇,還是要用到戰兵打先鋒。”
方解搖了搖頭:“即便有訓練,但最大的問題不在這個,而是在於士兵的情緒……百姓從軍靠著的是滿腔怒意,他們憤恨叛賊。可一旦到了戰場上見了血,那一腔壯志被恐懼嚇走了多少猶未可知。有多少信誓旦旦自己可以上陣殺敵,可到了戰場上一看見殘缺不全的屍體就嚇得尿了褲子?”
卓布衣道:“所以一開始肯定是戰兵開戰,然後領兵的將領會帶著民勇觀戰。讓他們多感受幾次大戰的氣氛……你太悲觀,戰兵第一次上戰場難道就不害怕?當年大軍南下滅商的時候,多少人在戰場上嚇得屎尿齊流?經歷的多了之後,這些曾經被嚇尿了褲子計程車兵後來都是百戰精銳!”
“說白了,就是要讓他們去殺人。殺的多了,就是合格的兵。兵者本來就是天下至兇之器,不殺人何以為兇?”
聽到這裡的時候,方解忽然愣了一下:“我最擔心的就是你說的這件事……新兵到了戰場上,哪裡有那麼多便宜仗讓他們去打。到時候為了讓新兵體會到大戰的氣氛,讓他們適應戰場廝殺,領兵者最直接的手段就是讓他們去殺人,可新兵能殺什麼人?”
方解嘆道:“百姓,俘虜……”
卓布衣笑了笑:“你就是太悲觀了些,凡事總是往壞處去看。朝廷裡那些領兵多年的大將軍,哪個不比你懂得帶兵?”
方解想了想這倒也是,隨即笑了笑:“還不是擔心這次西征遇到什麼難處,對了,陛下真的要親征?”
“好像是”
卓布衣道:“京城那邊來的訊息說,陛下前陣子上朝的時候已經宣佈了要親征的事。不過滿朝文武似乎都在極力勸阻,天子離京這不是小事。不過看樣子陛下是很堅決,誰也攔不住了。”
“陛下出京,天子六軍豈不是都要隨行?”
方解問。
“肯定是啊。”
“那長安戍衛誰來?”
“陛下的意思好像是讓太子監國,點名幾個人為輔政大臣。其實說白了,就是皇后要垂簾聽政了。輔政大臣中有左祤衛大將軍楊順會,此人也是皇族出身。左祤衛的人馬跟著陛下出京,但已經急調了京畿道,冀州,霸州,延州等地的兵馬入長安,再加上禁軍和長安城防軍,戍衛長安的人馬兵力還是不會少於二十萬。楊順會是兵法大家,平滅怡親王謀逆的時候陛下就對他很倚重,想來那個時候陛下就有意讓他留守長安了。”
方解搖頭:“太子年幼,不管怎麼說,皇帝都不該出京親征。”
“勸不住的。”
卓布衣嘆了口氣:“七十萬大軍隕在西北,陛下視為奇恥大辱,如果不親自帶兵將叛軍剿滅,陛下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氣?”
“輔政大臣還有誰?”
“還有三位,黃門侍郎裴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