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在囚籠的是他的話,他考慮的絕不是滿足自己的好奇,而是如何逃出去。不過他比你聰明,因為他總是很清楚如何讓自己避開險境。”
“你是在說我嗎?”
話音從帳篷外面傳來,很近。
說話的嗓音和語氣強調李孝宗明明都很熟悉,所以他詫異了一下。
外面是他的親兵,最少有二十個,將這個帳篷圍了一圈。不管從任何一個方向過來人,他的親兵都會立刻發現。所以李孝宗才會如此放心的和崔中振說話,因為這裡在他的絕對控制範圍之內。
但是那聲音,就在這範圍之內發出。
二十個親兵,沒有一個人提前示警。
李孝宗的臉色變得有些發白,下意識的握緊了橫刀的刀柄。
崔中振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卻笑的很愉快,他指了指外面對李孝宗說道:“如果你不確定自己聽到的聲音是誰,你可以走出去看一看。我保證你會有更多的驚喜,你肯定會驚喜到受不了。”
二十米外
卓布衣盤膝坐在一棵大樹後面,緩緩的睜開眼。
帳篷外面那二十個李孝宗的親兵,就好像變成了石像一樣,他們明明什麼都看得到,什麼都聽得到,但他們卻什麼都做不了。每個人都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的身體被無形的繩索困住,又或是被塞進了岩石中,無論怎麼掙扎都毫無意義。
……
……
兩道劍氣如長虹一般落在帳篷上,將厚實的氈布輕而易舉的切開。帳篷被撕開,裡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所以李孝宗看到了許多雙憤怒的眼睛。
沉傾扇放下手,冷冷的注視著帳篷裡那個臉色已經沒了血色的年輕將領。
帳篷外面,圍著不少人。
隋軍中的主要將領,基本上都在。
謀良弼冷冷的看著李孝宗,眼神裡的怒意已經燃燒起來。而那些將領們眼睛裡的怒意如果能匯合在一起,就是一場能燒掉半個天的大火。
那個似笑非笑看著李孝宗的清秀男子,揹負著雙手站在那裡。他本應是仇恨最濃的一個,本應是最該憤怒的一個,可他的臉上卻平靜的讓人詫異。他只是平淡的看著李孝宗,連嘲笑的意味都沒有。
可偏偏如此,李孝宗覺得自己被這個人的眼神扒光了衣服。
他的親兵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李孝宗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做到這一點,又是如何讓十幾個將領出現在帳外而自己卻毫無察覺。但他不得不承認,今天自己或許再也沒有機會翻身了。可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確認這一點後反而越發的平靜下來。
其實方解的設計很簡單,只是讓李孝宗在他覺得安全的地方說一些實話罷了。崔中振只是在不停的引誘他說出這些實話,要知道一個人在得意的時候,往往話都會變得稍微多一些。
方解給謀良弼的紙張上,寫著方解的安排。崔中振讓人將李孝宗叫到這個帳篷裡是第一步,然後趁著李孝宗離開大帳的時候,謀良弼進入大帳,將今天的事對那些隋軍將領說出來,讓他們配合。然後輪到沉傾扇出場,她的輕功足夠瞞住李孝宗的耳朵。沉傾扇將那些將領,帶到關著崔中振的帳篷外面。
至於那些親兵,雖然強悍,可在卓布衣的畫地為牢之下,孱弱的就如同一隻只小雞。
計劃很簡單,但很有效。
方解要想殺李孝宗,其實不算太難。隋軍大營就算銅牆鐵壁,以卓布衣和沉傾扇的修為想要潛入進來並不是一件太艱難的事。而他們兩個聯手的話,李孝宗或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但方解沒打算這樣做,這樣偷偷摸摸的殺了李孝宗,對他來說太便宜了。
報仇,必須做到的就是讓仇人失去一切。
刺殺李孝宗,沒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