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些。
“刀不在我手邊,你何必躲那麼遠?”
閉著眼睛躺著休息的沫凝脂忽然聲音很低的說了一句。
方解笑了笑道:“我又不是沒見過幾百步長那麼大的一柄刀子,真要是朝著我剁下來我得退到轅門外面去,如果我在幾百步外面也能表達一下問候,我倒是願意那樣。”
“哪個要你問候?”
沫凝脂的語氣陡然一冷。
方解心說果然是個難以揣測的人,第一句話聲音輕柔的好像她就不是沫凝脂,第二句讓人立刻就從幻想裡出來準備隨時捱上一刀。
“我只是不放心……”
方解胡亂找了個詞,開始有些後悔走進這個帳篷。
“不放心什麼?”
沫凝脂的語氣忽然又輕了下來,這讓方解有些不適應。
“不放心你是不是傷的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輕。”
這句話說出口之後,方解或許沒有想到還能有別的理解。果然,沫凝脂的語氣再次沉了下來:“所以,你是來看看我是不是會傷到死?”
方解怔住,沒有找到下一句要說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沫凝脂忽然嘆了口氣:“你對你那幾個女人關心的時候,也是這般的愚蠢笨拙?如果是,我真不明白她們怎麼會喜歡上你。所以我還是覺得做你的敵人比較好,敵人的愚笨總是能讓我比較開心。”
這個女人的腦子轉換的太快,方解有些跟不上。
“我還有一些項青牛送的丹藥……”
方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沫凝脂打斷:“我曾經做過一段日子的一氣觀觀主,那些東西如果我想要的話比你容易得到的多。”
方解啞然,他竟是忘了這一層。
“如果你沒有什麼別的事就走吧。”
沫凝脂下了逐客令:“大半夜的在一個女人的寢室裡停留太久,你難道不覺得是一件很沒有禮貌的事?就算這大營都是你的,但這個屋子是我的。雖然刀不在我身邊,但我隨時可以拔刀。”
方解嘆了口氣,起身道:“那你好好休息。”
“千萬別客氣”
沫凝脂語氣有些發寒的說道:“我會無比珍視我自己,因為我還想殺你。”
方解無語,轉身準備離去。他走到帳篷門口的時候有止步,然後走回去將燈芯重新挑的暗了些,這才離開。等他走了之後,本是怒目看著他背影的沫凝脂忽然撲哧一聲笑了,看向那盞油燈,莫名其妙的眼神裡都是溫和。
“果然是個笨蛋啊……怎麼沒有笨死?”
她喃喃了一句,燈下,那張臉美的動人心魄。
……
……
方解走出沫凝脂的帳篷之後本想再去看看桑颯颯和沉傾扇,但看了看天色已經晚了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桑颯颯和沉傾扇沒有受什麼傷,可方解不想擾了她們休息。況且如果去的話,方解實在不知道是該留在桑颯颯帳篷裡還是留在沉傾扇帳篷裡……
他往自己的大帳方向走,忽然發現遠處空地上有個很矮的身影,愣了片刻之後他才想到,那裡還跪著一個人。
清冷的月色從天上灑下來,均勻的鋪滿了大地。遠處樹上有幾隻精神大的蟬還在略顯聒噪的震著翅膀,偏偏如此倒是顯得很安靜。就連不時經過的巡營士兵腳步聲都好像被他們刻意壓的很低,似乎怕饒了這靜夜。
火盆裡的火升騰著,將跪的很矮的那人影子拉的很長。
方解走到這個人身邊的時候,發現這個人的眼睛睜的很大。
“當初你在慶元城和封平城的時候,也是這樣跪著的?”
方解問
杜牧搖了搖頭:“因為知道要跪求所以提前準備了些,在褲子裡膝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