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的冰冷中尋求那一絲能寬慰自己的溫暖。孩子沒了,但始終就在心裡。想起來的時候,那天真稚嫩的笑容總是會浮現出來,如此真切。
有多少個夜晚,夫妻二人相擁而泣。
看著十幾年前包裹孩子用的小小棉被無語哽咽。
或許,在刑部和大內侍衛處的人撤走之後,他們已經被羅耀的手下殺人滅口。又或許他們已經搬離了這個傷心之地。這世間最黯然**者唯離別之事,離別之中還有什麼比孩子被人奪走更加悲慼痛苦的?所謂的情愛離別,在這種傷感面前不值一提。
而羅耀,一個月之內竟然讓一百個家庭陷入無盡的悲傷中不可自拔。
“太過分了些……”
沐小腰喃喃道:“我本以為他十幾年前破我山門殺我姐妹師長就已經算得上罪大惡極。沒想到他竟然還能做出更兇殘的事情出來,這個人的私心太重,重到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為他而死而他卻能無動於衷。”
大犬沉默了一會兒後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他會造報應的!”
方解搖了搖頭:“我從不相信這世間有什麼因果報應,都說上天公平……其實上天公平之處不在於給予人間正義,它的公平僅僅是不插手人間之事罷了。它眼睜睜的看著這世間諸多邪惡橫行,不去管不去問,這就是它的公平。指望著老天懲罰惡人,那是最無稽的想法。是弱者安慰自己心靈唯一的藥罷了,其實毫無用處。”
“如果詛咒管用,這世間的惡人早已經被斬盡殺絕。如果真有報應,羅耀也不會依然雄踞一方。人的世界和動物的世界其實沒有太大的分別,猛虎之所以被稱之為百獸之王不是因為它仁慈,而是因為它夠兇狠。”
沉傾扇緩緩的點了點頭:“但我可以肯定,這個人將來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那還得人來做啊……”
方解舒展了一下身體後說道:“現在他還篤定的相信,我就是羅武復生。如果想要讓羅耀從高高的山巔上摔下來,我這個身份似乎還有點用處。”
“你打算怎麼做?”
沉傾扇怔了一下後問道。
“他說他欠我的。”
方解微笑著說道:“那我是不是應該理所當然的把他欠我的拿回來?”
……
……
坐在羅耀的對面,方解的臉色古井不波,心平氣和。
當初在羅耀和平商道總督駱秋面前侃侃而談的時候,方解就想到了前世閒暇時自己在小公園和一群老大爺們,和著二胡唱白門樓。如果將那公園一角視為一個小劇場的話,那麼方解不管是演誰都遊刃有餘。與之相比,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大舞臺。從小劇場到大舞臺,角色轉換之間,方解沒了最初的不適和迷茫彷徨還有曾經觸及靈魂的恐懼,十七年人生沉澱下來的就剩下九個字。
少年人也可老奸巨猾。
但方解也知道自己對面坐著的這個傢伙也是個角兒,而且就這個大舞臺來說戲份似乎一直比自己大。但這沒關係,和老戲骨對戲,很爽不多嗎?
“這是南燕的普洱。”
羅耀指了指方解面前的茶說道:“天下好茶,江都龍井,武夷紅袍,大理普洱……雍州這地方曾經是商國的都城,所以這麼多年來商業一直髮達。雖然南燕的商人畏我如畏猛虎,但他們更捨不得銀子。大隋富強,百姓們手裡都有餘錢餘糧,所以每個大城都是一派熙熙攘攘。”
“我在雍州佔了地利,所以新茶總是比別人早喝到一些。但普洱卻是越沉越好,我是個武夫俗人,這些話都是聽那些茶商說起來的。”
方解品了一口,微微點了點頭:“聽說普洱分生熟,生普過三年便不可再飲。熟普倒是年份越久越值錢。”
羅耀嗯了一聲道:“你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