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枯枝的斷臂,從桌子上拿起一包之前找出來的傷藥遞給他道:“有時候太過偏執不是好事。”
方解道了謝,笑了笑道:“現在這個時候,難免心裡不踏實。”
息畫眉沒再提練刀的事,想了想聲音溫和的說道:“帝都不是樊固小城,這裡的人也不比樊固的鄉親。尤其是官面上的人,見了之後能多低頭不要多抬頭。能點頭,哪怕為難也盡力不要搖頭。”
方解心裡一暖,微微彎腰施禮告辭。
息畫眉也沒再交待什麼,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少年下樓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老瘸子似乎看出些什麼,輕聲問了一句:“不妥?”
息畫眉微微搖頭,心裡想著或許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些。
方解到了一樓大堂的時候,那幾個兵部的官差看到他這個狼狽樣子倒是都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尤其是掛在脖子上的斷臂,看著著實有些悽慘。為首的官差看了方解一眼,只說了一句隨我到兵部議事然後扭頭就走了出去。
方解謙卑點頭,對這些小小官差也表現出了足夠的尊敬。要知道在帝都這個地方,或許隨隨便便一個沒實權的小吏都能斷了他的前程。比如兵部的那些六七品的主事,若是不肯在他參加演武院的申核上蓋章的話就足夠噁心了。
對於這樣淡漠冷傲的態度,方解只能笑著搖了搖頭。
帝都官員和地方官員最大的不同就在於,更能裝。一個七品官員,放在地方就是一任縣令,掌一縣刑罰民生大權,在他的地盤他可以說一不二。但到了帝都長安,七品的官多如走狗且大部分沒有實權。但即便如此,帝都官員提起來的那種姿態還是高的有些讓人不適應。
出了紅袖招的大門,方解就看到路邊停著一輛馬車。
而看到這輛馬車的時候,方解就忍不住微微一愣。
馬車上沒有任何標識。
在大隋,無論是各部府衙門,又或是世家大戶,都有屬於他們的代表著身份的印記圖案。比如兵部的馬車上,一般都會繪製著一盾一刀的黑色圖案。戶部所用的馬車上一般繪有一杆天平,一邊放著書冊,一邊放著銀錠。
而世家大戶,多以花木和野獸為自己家族的印記標誌。
比如虞家,馬車上繪製的是綠的很鮮豔的常青藤,代表家族長盛不衰。隴右李家的馬車上繪的是一頭肋生雙翅的猛虎,這是先帝親自定下的,代表著李家軍武出身勇武忠誠。
而這輛馬車,很普通。
所以方解的表情稍稍有些變化,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斷了的右臂微微皺眉。也不知道是在擔心什麼,還是胳膊斷處疼的有些難以忍受。
為首的官差到了馬車旁邊的時候,態度倒是溫和下來不少,甚至親手為方解撩開馬車的簾子,說了一句請。方解連忙做出受寵若驚的表情,推辭了幾句之後登上馬車。為首的那官差隨後上來,其他人倒是沒再跟著。
“今兒你運氣好。”
上了馬車放下了簾子,那官差的態度越發變得熱情起來。或許是他在別人面前故意裝作冷漠,又或許是為了掩飾自己臉上的不自然。
“如何說?”
方解問。
官差笑道:“咱們不用去兵部,而是直接去城外的演武場。今兒是演武院三甲的最後一場比試,兵部的大人們都要去演武場觀看。你運氣好能進去,我送到地方之後只能在外面等著。”
“兵部大人召我有什麼事?”
方解表情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我怎麼會知曉,我只是個奉命辦事的。”
官差自嘲的笑了笑道:“能進演武場觀戰的,可都是大人物,甚至就連怡親王都代表陛下去了,可見朝廷對演武院三甲這最後一場比試的重視。”
“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