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天佑皇帝楊易緩步走到客勝居的大門前,擺了擺手示意侯文極和卓布衣起來,他抬起頭看了看客勝居的招牌後微笑著說道:“先帝曾經說過,客勝居的蟹粉獅子頭比宮裡御膳房做的還要好些,每每想到朕都想偷偷過來嚐嚐,奈何政務纏身,竟是一直不得空。”
跪伏在門口的客勝居老闆聽到這句話驚喜的不得了,可又不敢抬頭。
“草民李安,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使勁在地上叩頭。
皇帝走到他身邊,彎腰將李安扶起來說道:“朕來的突兀,倒是讓你們都不自在了。全都起來吧,若是擾了百姓們清淨朕心裡也會不安。”
他看了一眼侯文極,又看了看卓布衣。
“侯文極,怎麼沒人告訴朕你也在這?”
皇帝語氣平淡的問了一句,但侯文極的心裡卻猛的一緊。他在客勝居里密會羅文,這件事羅蔚然等人並不知道。甚至連卓布衣他都瞞著,唯一知道這事的就是神眼劉獨秀。可就連劉獨秀都不知道,為什麼卓布衣會突然出現。他調動那一團侍衛的時候沒跟卓布衣打招呼,調動飛魚袍本來就在他的職權範圍之內。
但卓布衣來了,似乎早就知道客勝居里會出什麼意外。
“臣今日與小羅將軍在此飲酒,恰好趕上。”
侯文極垂首回答,皇帝嗯了一聲沒有再問,一邊往大堂裡走一邊看向另一側的卓布衣問道:“布衣,快到此處的時候,聽羅蔚然說,剛才你用了畫地為牢?”
卓布衣點了點頭道:“回陛下,臣是用了。”
“可惜了”
皇帝有些悵然的說道:“來晚了一步,朕許久之前就想看看你這畫地為牢的本事。晚了……竟然晚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搖頭輕嘆,看樣子是真的很遺憾沒有看到卓布衣的手段。
皇帝進門之前,屋子裡的人們已經跪了一地。走進大堂之後看著屋子裡的狼藉一片,又看了看那些跪著的邊軍,視線最終停留在那個被侯文極一掌打暈了的王定身上,皇帝的臉色略微不悅。
“這人是誰?”
他指著王定問道。
躬身站在一側的神眼劉獨秀連忙垂首說道:“回陛下,是江南王家的王定,也是今年演武院招考的生員。他的父親叫王一山,曾經官至從四品郡丞。此人是王一山的嫡長子,年少時就在江南一帶薄有才名。”
皇帝嗯了一聲,舉步走到大堂中間雙手往上虛託了一下說道:“都起來吧,你們都是為朕戍邊不惜拋頭顱灑熱血的大好兒郎,你們到了帝都之後朕本來還想挑個日子,讓兵部把你們都請到暢春園去,朕親自為你們把酒以謝你們為國立下的赫赫戰功!既然今日恰好到了,那朕就跟客勝居借一壺酒,敬你們一杯!”
皇帝不問今日事,只說邊軍功勞!
這代表著什麼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羅蔚然微微笑了笑,心說陛下這是要表態了。眼看著就要對西北用兵,陛下這個時候不可能去責罰軍人。想到這裡的時候他忽然醒悟,從上屆演武院招收學生開始陛下就下旨從各軍中選拔優秀人才入試,現在看來,陛下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在為用兵而準備了。陛下這樣的心機,也太可怕了些。
侯文極看了羅蔚然一眼,眼神中有些疑惑。
羅蔚然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
……
大內侍衛處的飛魚袍用最快的速度將客勝居里收拾乾淨,桌椅重新擺放整齊。客勝居的老闆親自到後廚盯著,一排十幾個大灶全都忙活起來。廚師們誰也不敢懈怠,就好像上滿了發條的機械人似的,提著精神炒菜。
邊軍們都圍坐在桌子旁邊,一個個都是忐忑不安。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