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著一個包裹,和他身上的衣服一樣,早就已經髒的看不出來本來的顏色。
在清晨冷冽的空氣中,他雙手託著個油紙包,大口大口的吞嚥著熱氣騰騰的包子,這是他進了宮之後太監蘇不畏特意讓人拿給他的。看起來,他好像昨夜就沒有吃過東西,一點兒不在意那包子的燙,狼吞虎嚥。
“隨朕進來”
皇帝走過來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等那士兵將最後一口包子嚥下去才走了過去。他阻止住士兵對自己行禮,快步進了東暖閣。
“給他一杯熱水!”
皇帝脫了靴子在土炕上坐下來,吩咐伺候著的太監給那士兵倒一杯水。那士兵先是叩頭謝恩,然後一口氣將水倒進嘴裡。肚子裡有了東西,熱乎乎的感覺讓他覺著很舒服。從西北一路疾馳而來,除了在驛站換馬之外他幾乎沒有停下來休息過。
“西北戰局如何?”
皇帝問。
那士兵將背後的包裹解下來,開啟一層又一層,裡面露出來一個非常乾淨的木盒子,上面還封著火漆。他雙手將木盒子遞過去,蘇不畏上前接過來,用刀子將火漆挑開,抽出裡面的軍情急報遞給皇帝。
“回陛下,一個半月之前,牙將李孝宗奉命帶五千人馬出狼乳山峽谷為大軍探路,與滿都旗涅槃城敵將滿都狼激戰。滿都狼竟然下令所有牧民都上了戰場,將李孝宗圍困。李將軍血戰,殺敵破萬,但五千人馬也近乎戰沒……不過峽谷守住了,卑職出發的時候,大將軍李遠山已經帶兵穿過了狼乳山。”
皇帝一邊看軍情一邊聽那士兵說話,當聽到李孝宗麾下五千精兵戰沒的時候臉色忍不住變了一下。
“打東楚……五千精兵能一口氣殺進東楚國內千里!”
他微微嘆了口氣:“打蒙元,五千人才出峽谷就戰沒了……你繼續說,李遠山是否已經拿下涅槃城?滿都拉圖的人馬,到了沒有?”
……
……
一大早,大內侍衛處的人就開始自己打掃庭院。宮裡的僕役不少,但卻不得在大內侍衛處裡隨意走動。披著一件貂絨大氅的羅蔚然踩著積雪快步走進了後面院子,在門口,情衙鎮撫使侯文極已經站在那裡等著了。
“陛下的旨意下來了?”
侯文極問。
羅蔚然點了點頭道:“今兒一早,陛下就派人將我找了去,仔細詢問了這半年來追查到的東西,因為實在沒有什麼人或事指證方解和佛宗有關,陛下吩咐將他暫時先放出去,這事總算告一段落了。”
“陛下現在是沒心情再理會這件事,不過……若是沒有和蒙元的戰事,說不定方解早就放出去了。”
侯文極笑了笑說道:“陛下整日都關注著西北戰事,哪裡會想的起來還扣著一個小傢伙。也不知道是誰在陛下耳邊吹了吹風,陛下才想起還有一個麻煩關著。”
“應該是周院長。”
羅蔚然進了屋子,脫下大氅後站在火爐邊搓著手:“我聽說周院長昨日進宮了,或是因為拖的日子足夠久了,久到如果方解再不出現在演武院,什麼樣的謊話都堵不住別人的猜測。再過二十幾天就該過年,按照規矩,方解這個演武院頭名是要代表演武院的學生們上殿面聖,還要出現在陛下大宴群臣的慶典上,一句在後山修行,顯然不合適了。”
“就這麼放出去?”
侯文極倒了一杯熱茶遞給羅蔚然:“雖然是我早就預料到了的事,可為什麼我心裡有些不甘心呢。”
“為什麼?”
羅蔚然問。
侯文極笑了笑道:“什麼都沒查到,確定他和佛宗沒聯絡的證明沒有,確定他和佛宗有聯絡的證明也沒有,這樣放出去……我總覺得有些不妥。”
羅蔚然白了他一眼道:“那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