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把他們的手掌都開啟。”
因為被縛著手臂,手掌都背在後面,驍騎校上去將這幾個人的手掰開,方解逐一看了看。
“握刀沒有五年以上不會有這樣厚的刀繭,所以你們十之七八都不是黃陽道本地人。黃陽道沒有戰兵戍守,郡兵早就解散,你們更不是普通百姓。”
方解淡淡道:“你們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老兵,所以威脅恐嚇甚至斷手斷腳都未必能讓你們開口,我也是斥候出身,所以我知道做斥候的都是身手硬骨頭也硬的漢子,因此我很想心平氣和的問你們問題,而你們也能心平氣和的回答。”
方解繞到他們前面,看了看居中那人:“你認識我?看你眼神閃爍,莫非你以前見過我?”
這人正是剛才看見方解的時候眼神閃爍了一下的那個,聽見方解問他,將臉別過去後不肯回答。
方解也不在意,走回去坐下後說道:“若不是這亂世,你們這些老兵還在軍營裡效力,每個月領著不算太稀薄的軍餉,家裡的親人也能因為你們而不必繳納稅賦,說不上山豐衣足食最起碼吃喝無憂。但是現在,你們不得不脫了號衣鑽進山裡做強盜,雖然劫掠的多是富戶望族,可也沒人說你們什麼好話。”
“我知道真正的軍人不會因為任何威脅出賣自己的同袍,我本不想說什麼拿實話換命之類的話,但你們可以想一想,如果你們死了,家中親人誰來保護?有人願意將虎口澗裡的情況說出來的,我就放你們所有人離開,發一筆銀子,足夠你們養家的。或許你們的家人現在還沒被捲進戰禍之中,可你們既然是合格的斥候就應該看得出來沒有人可以避開戰禍!現在還平安,不代表以後都平安。”
說完這番話,方解就不再言語。
他靠在椅子上閉著眼養神,又像是在思考什麼。
下面沒有人說話,那幾個虎口澗的斥候互相看了看還是選擇了閉嘴。
“若是卓先生在就好了。”
過了好一會兒後方解喃喃了一句,然後指了指之前看自己眼神有些異樣的那個斥候吩咐道:“先把他帶下去,該動什麼刑就動什麼刑,若是一個時辰之內他什麼都不肯說,就換下一個。若是所有人都不肯說,就成全了他們的氣節。”
方解說完之後起身離開,似乎對這些人已經失去了耐心。
陳孝儒擺了擺手,驍騎校上來將那幾個人都押了下去。方解指定的那人被拖進一個空曠的房子裡,用繩子綁在木樁上。他面前不遠處是個火爐,裡面的烙鐵已經燒的通紅。牆壁上掛著皮鞭夾棍之類的刑具,看起來倒還算齊全。陳孝儒是大內侍衛處的百戶出身,對這些刑具自然不陌生。
門沒關,所以這個斥候被綁上之後看見自己的幾個同伴被拖著過去,應該是分別關進了其他房間裡,他對這種手段並不陌生,分開審問然後將口供匯總核實是最基本的方式。不管是地方郡縣的衙門還是京城刑部大理寺又或是大內侍衛處的人,都很擅長。
所以這個斥候也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什麼樣的酷刑。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還沒有做好準備,隔壁屋子裡就傳來了淒厲的喊聲。看來旁邊屋子裡的驍騎校更沒用耐性,人才押進去就開始動刑了。
……
……
在左邊起第二間屋子裡的虎口澗斥候,只短短片刻就被鞭子抽碎了上衣,整個上半身遍體鱗傷。他咬著牙忍著,腦子不由自主的響起以前自己抓住敵人斥候的時候,也是這樣審訊的,一點兒都不陌生,只是角色換了過來。
很快,劇痛就讓他的神智有些模糊,嗓子裡已經發不出聲音,喉嚨都已經喊的嘶啞。硬漢的標準不是捱了打不喊,那都是騙人的。因為突兀起來的劇痛而喊出來是本能反應,並不是你想一直忍著就能一直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