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白衣男人有些悵然道:“我去了大海的另一端。”
他的眼神有些飄忽:“我看到了人發展的另一種極致。”
他想到了那個叫方解的年輕人,他明明沒有去過大海的另一端,卻為什麼會想到另一種發展的方向?他明明是個體質超乎尋常的人,如果他一門心思都用在修行上,他完全可以成為另一個震古爍今的存在。
大海另一端的人,沒有發現修行這一條路,但他們卻找到了一條同樣讓人變得強大的路。火器,可以讓普通人達到如修行者一樣的強大。在彼岸,火槍的威力已經遠超弓箭,野獸聽到槍聲就會嚇得遠遁。火炮的威力足以堪比一個境界不低的修行者,而操作者只需要點燃引線!
一個修行者,苦苦修行幾十年也未必能到六七品的高度。論威力,這樣修行者的一拳絕對比不上火炮一擊。而真正的大修行者當然不屑於火槍火炮,可這樣的大修行者有幾個?相對於數以億計的百姓來說,幾十個,哪怕幾百個大修行者能阻止另一條發展的路嗎?
如果當有一天,窮盡一生的修行也不如一炮轟開的時候,那麼修行者的末日,真的來了。
誰還會去那麼辛辛苦苦的修行?
所以他才想讓方解活著,他想看看,這樣的路是不是對的。如果中原沒有方解這樣一個人,那麼日後會不會被這個世界拋棄?
這是不是,天對於中原人破壞秩序的懲罰?
白衣人看向東方
彼岸的人,就快來了。
懲罰?
第七百九十章 是期待?是不捨?
第七百九十章是期待?是不捨?
白衣男人有些悵然,因為他發現到了現在還是隻有自己想到了這些,這些聽起來有些虛無縹緲,卻真的有跡可循的事。
張易陽的表情從一開始的迷惑到嘲笑再到現在的驚訝,這個過程何嘗不是白衣人一直探尋的過程?只不過,張易陽的表情變化只有十幾分鍾那麼短,而他已經走過了很久很久。他一直帶著自己的世界走在所有人的世界裡觀察世界,所有人的世界似乎干預不了他的世界,所以他一直存在。有些拗口,但就是這樣。
也許,他是一個最忠實的看客,已經看了多少年?
“修行者的末日……”
張易陽喃喃了一句,眼神裡有恐懼逐漸出現。
“也許用不了多久了……”
白衣男人回過頭看著張易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改變世界最快的是什麼嗎?”
“改變世界最快的?”
張易陽發現自己在這個白衣男人面前真的像個小孩子,因為他所想到的問題都是自己根本不曾考慮過的。相比之下,就好像自己還在唱著童謠玩著過家家,而對方已經把所有著作丟在一邊不屑再看了,因為在他看來那些滿篇道理的文章狗屁不通。
“是天災?”
張易陽問。
“不……是戰爭。”
白衣人道:“沒有什麼比戰爭更容易改變一個世界,一千年前大輪明王建立了佛宗,自此之後西邊的大草原一直在佛宗的統治下,草原人這千年來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孩子從一出生就沒有別的選擇,牧民們堅信佛宗的光輝可以照耀他們永生永世無盡輪迴。佛宗一成不變,大草原也一成不變。”
“中原略有不同,每隔幾百年就會有一場大的動盪,王朝更替,世家興衰……但主導這更替的依然是大修行者,他們站在幕後指揮著這變遷,其實還是沒有變遷。所以不管是大草原還是中原,其實仔細想想,和一千年前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嗎?”
張易陽仔仔細細的想了想,然後搖頭:“沒有”
“是啊……”
白衣男人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