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滑膩的腸子流出來之後根本就塞不回去,很快就在身邊堆在了一起。
身邊經過的一個士兵一腳踩在腸子上險些滑到,而被踩著計程車兵卻連疼都沒有感覺到,此時,他心裡只有怕。
“我要回家!”
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南燕士兵哭泣著往後跑,在他眼裡看來那些黑旗軍士兵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群剛剛從地獄裡鑽出來的兇獸,那些傢伙根本就沒有人性,刀子在他們手裡變成了野獸的獠牙,一口一口的撕咬著同伴的**也撕咬著他的勇氣。
“退回去!”
南燕軍的一個隊正攔在他面前喊道:“守住河岸,如果敵人順利登岸的話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我不要打仗!”
少年哭嚎著往後跑:“我要回家,我孃親還在等我,阿爺還在等我……我是家裡的獨子,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死吧!”
南燕隊正一刀將少年砍翻:“都給我往回頂!長槊手,往前衝,什麼都不要去管,只管往前衝!用你們的長槊把敵人重新頂回去,把他們都頂回河道里!”
他的喊聲就好像逆流而上的小魚,雖然固執頑強,可卻顯得那麼微弱。
“南燕人也有驕傲!”
他怒吼著往前頂:“是漢子就跟老子殺回去!”
聚集在他身邊幾十個南燕軍人,他們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錐形陣迎著黑旗軍進攻的潮水往前衝,很快,這個陣型就被潮水磨的越來越小,越來越單薄。
當他看到面前出現一個渾身是血光著膀子的敵人的時候,血模糊了他的眼睛已經看不清敵人的長相。
刀子在他眼前劃過一條雪亮的光芒,然後就是黑暗。
秦遠一刀橫掃,將對面那個瘋了一樣的敵人雙眼切開,刀子筆直的在那人的臉上劃過,那人鼻樑上額頭下立刻浮現一條血線。
“我的眼睛!”
敵人只來得及喊一句話,嗓子就被切開。動脈血管斷開之後好像皮筋一樣縮回身體裡,但血卻如瀑布一樣往外噴,當黑暗和安靜同時到來的時候,意味著死亡來了。
……
……
南燕軍隊一開始的抵抗確實讓黑旗軍士兵前進的步伐受到了阻礙,但是在戰場上更加兇狠的一方在數量上逐漸不再處於劣勢的時候,勝利也隨之到來。一開始登上南岸的黑旗軍士兵人數少,所以每前進一步都要留下不少屍體。隨著後續登岸計程車兵加入戰場,用血撕開的地方越來越大之後,南燕軍隊開始節節後退。
幾座浮橋上,蜂擁過河的黑旗軍士兵從天空上看下去就好像蟻群經過一樣。
付正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本以為最起碼可以阻擋住幾天的,他的軍隊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他知道自己手下的兵不是慫貨。
可是,敵人更加的兇悍。
他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被敵人把他佈置的防禦陣列碾碎。本來付正南是不願意他帶兵出來的,可是這幾日在城裡的日子也確實太憋屈了。黑旗軍的人每個晚上都來騷擾,仗著他們是騎兵可以從下游過來,耀武揚威一陣子之後再撤回去。可以說,南燕軍人心裡都憋著一股火。
付正明就等著黑旗軍過河呢,半渡而擊無疑是最合適的時機。
他和付正南爭論的時候曾經說過,哪怕我們損失兩個人對方才損失一個人,但在城外野戰也比城內死守要更能激勵士氣。而且我對我的部下有信心,守住河南岸讓黑旗軍付出代價。城中百姓也都在看著咱們,如果咱們連迎戰都不敢,百姓們還怎麼信任?即便日後想要死守慶元城,就要號召百姓也一同上城防守的話,想要號召百姓,就要讓百姓看到咱們的態度!
他對付正南說,我今日領兵出城就是要打出一個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