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著傷人的野獸,本來在巫師哨音控制下溫順如貓一樣的野獸此時全都變得狂暴起來,一個又一個紇族士兵被野獸撲倒後咬死,而那些野獸此時好像變成了真正計程車兵,根本就不是為了進食而傷人,看起來完全是出於純粹的攻擊目的。它們一隊一隊的各自朝著目標進攻,如訓練有素的戰士。
那些控制著野獸的巫師慌亂的來回奔走,卻發現手裡的哨子完全失去了作用。不只是那些猛虎野狼,就算是他們的坐騎……那二百頭本來最聽話的大象都變得狂躁,大營裡如此混亂的局面有一半的緣故是這些大象,它們橫衝直闖,將一座一座帳篷挑翻,將一個又一個士兵踩死。
這種場面那些巫師根本就束手無策!
當看到這一幕之後,方解的嘴角往上挑了挑。
“去吧”
方解指了指大營外面:“發訊號,讓驍騎校的人殺進來,目標就是那些巫師,現在正亂著好下手,記住……如果遇到一個身穿白袍的巫師,不要出手,避開他!”
“喏!”
陳孝儒和聶小菊應了一聲,分別從懷裡取出一個訊號煙火拉響,兩團流光升上了天空,在很高的地方炸開變成了兩團燃燒的火焰圖案。看起來那火焰如此的炙熱如此的盛大,就好像要引燃整個天空。
當看到這訊號煙火的時候,早就埋伏在大營外面的驍騎校們趁亂混了進來。他們的目標就是那些控制著野獸的巫師,這些驍騎校有一部分曾經是大內侍衛處的高手,一部分是方解從軍隊裡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還有一部分是在西北收攏的江湖客。他們的長處不是戰陣殺伐,刺殺他們更拿手。
“大將軍,您小心些!”
陳孝儒離開前說道。
方解擺了擺手:“這裡還沒有能傷了我的人。”
說完這句話他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懷錶,然後緩步往前走去,眼神一直看著圖渾多別。此時的紇王顯然也已經亂了分寸,超過一萬頭不受控制的野獸在大營裡踐踏,讓他心裡充滿了憤怒和無力。本來這些野獸是紇人最強大的手段,在這些野獸面前,即便如幾十年前那支強大到無敵的隋軍都遭受了重創。
可是今天,這些野獸將自己的獠牙對準了紇人。
一頭猛虎將一個紇人士兵撲倒,然後一口咬下去咬著紇人的脖子,它咬著這個紇人來回搖擺,那個本來強壯的紇人漢子在猛虎嘴裡就好像一個稻草人一樣毫無還手的餘力,只片刻就沒了生機。這猛虎將軟軟的屍體丟開,然後跳起來一爪子將一個紇人士兵的臉抓沒了半邊。
那士兵半邊臉都沒了,血肉被剝離眼球被拍碎卻還粘連著沒有掉下來,他身子撲倒之後掙扎著爬起來一邊哀嚎著一邊往後爬,猛虎從後面追上去一隻爪子按住他的後背,然後一口咬在他的後腦上。堅硬的腦殼也沒能阻止猛虎鋒利的牙齒,整個後腦都被咬開,白色的腦漿和紅色的血液混合著黑色的頭髮被輪了一地。
兩個紇人士兵從後面用鋼叉戳進猛虎的肚子裡,那虎淒厲的吼了一聲猛的回身,疼痛徹底將它的戾氣和野性激發了出來,一聲大吼之後撲過去拍死了一個紇人,再將下一個紇人士兵撲倒一口一口的撕咬,那士兵一開始沒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肉被一大塊一大塊的撕咬下來。內臟甩著血液被刨出來,灑落了一地。
一頭大象身上至少插著十幾根長矛和鋼叉,疼痛讓它不停的奔跑,結果有更多的紇人被撞翻踩死,巨大的象牙上還挑著一具屍體,象牙從這個紇人士兵的前胸穿了過去,在背後露了出來。
他一時之間還死不了,不停的用手裡的開山刀劈砍大象的頭顱,一刀正砍在大象的眼睛上,這樣的劇痛讓大象徹底瘋狂。開始狂奔的大象接連撞翻了三座帳篷,最終在因為傷勢過重而倒了下去,就好像一座山峰倒塌了一樣將一座帳篷壓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