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上半個腦袋的鐵甲軍士兵搖搖晃晃的倒下去,如同倒下了一座山。他倒下去的時候趴在被他殺了的勝軍士兵身邊,破碎了的腦殼對著破碎了的腦殼。
“告訴荀明刀!”
勝屠大聲吩咐道:“不要心疼火器,炮彈打沒了可以再去買,但這一戰到了現在已經不能輸!
城外
勝軍將領荀明刀不停來回大步行走,一邊走一邊大聲的催促開炮。士兵們手忙腳亂,雖然他們已經秘密操練過很多次,但是這次顯然不一樣。今天這一戰的意義誰都一清二楚,緊張是不可避免的。
“炮口發熱了!”
一個士兵驚慌失措的喊著。
“不用去管它!”
荀明刀大聲喊著,一腳將那個士兵踢開,親自抱起一顆炮彈塞進,然後奪過一個火把將引信點燃。
轟的一聲,炮彈在炮膛裡炸開,巨大的衝擊力將荀明刀直接轟飛了出去,人落地的時候已經血肉模糊,臉都炸沒了。
……
……
轟炸一開始的時候,對鐵甲軍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從來沒有在戰場上遭遇過這樣的重創,以至於摩薩不得不下令後撤。這是有史以來鐵甲軍損失最慘重的一次,士兵倒下去的數量讓摩薩心裡一陣陣發緊。
至少三分之一的鐵甲軍士兵損傷,後面已經響起了撤退的號角聲。
可就在這個時候,勝軍後面那些噴火的怪物忽然沒了動靜。摩薩愣了一下,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他肯定一定是那些東西出了什麼問題。他不知道火炮炸膛了之後,其他的勝軍士兵已經不敢再開炮了。
“他們沒有那些東西了!”
摩薩的第一反應是這樣,然後他立刻下令停止撤退,恢復陣型後繼續往前衝。這個時候,那些和鐵甲軍攪在一起的勝軍士兵已經死的七七八八,要麼是被炮彈炸死的,要麼是被鐵甲軍屠殺的,還活著的人全都趴伏在地上瑟瑟發抖,誰也不敢再站起來。
半個時辰左右,火炮轟炸的地方人群的密集程度已經降低的很多。兩邊的人往外跑,以至於甚至顯得有些空曠。
“殺過去!”
摩薩大聲的喊了一句,然後身邊的親兵嗚嗚的吹響了特製的號角。聽到號角聲,那些有些木訥的鐵甲軍士兵再次聚集在一起,然後拎著沉重的兵器大步向前。似乎他們沒有一點恐懼,哪怕面對的是能夠殺死他們的火炮。
“怎麼……會這樣?”
勝軍將領劉友舉著千里眼的手在忍不住的顫抖著,特別劇烈的顫抖。以至於他已經無法在從千里眼裡清晰的看到遠處的場面,但因為害怕和震撼,他忘記了把手放下來。從他的臉色就能推斷出來,他一定看到了什麼可怕的場面。
“那些……是什麼東西?”
臉色慘白的劉友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勝屠,發現對方的臉上都是恨意。
“什麼東西?”
勝屠冷冷的說道:“你難道以為那些東西是活人?”
他的拳頭攥的極緊,青筋畢露。
他不甘,不甘於眼看就要將鐵甲軍擊敗的時候,他麾下火器營計程車兵不敢在開炮。炸開了的那一門炮不僅是殺死了一個火器營將軍,也殺死了那些士兵們的勇氣。另一個火器營將軍劉定呈已經趕過去,雖然他還在不斷的催促著,但士兵們卻還是在退縮。有的人想起來去找水,但並沒有提前準備需要跑出去很遠,這個時候沒人再敢往已經燙手的炮口裡塞炮彈。
“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沒有絕對強大的武器嗎?”
勝屠問。
卻沒有人能夠給他回答。
劉友的手一直在顫抖著,進而是整個身子在顫抖。他不敢再去看,卻又忍不住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