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正是在他瞬間施展出來的斥力和兩個人身上道袍雙重作用下,他和項青牛才能在這樣劇烈的爆炸中全身而退。
“他不是沒有傷藥”
項青牛抖了抖衣服上的塵土嘆道:“寧願將至少是靈丹級的傷藥混合其他藥材泡在酒裡做成這樣的大殺器,也不用那藥來治療自己身上的傷勢,這個傢伙……真他孃的狠。居然放棄治傷也要算計咱們,他是不是人?那些獒犬不是沒有發現什麼,之前有獒犬添那酒罈子的時候我就覺著有些不妥了,只是一時之間大意了沒有想到這一點。”
“幸好小師叔發現的早。”
鶴唳道人心有餘悸的說道。
即便他修為驚人,但面對如此狂烈威力巨大的爆炸只怕也抵擋不住。本來對這位小師叔他只是表面上的尊敬,但現在他心裡對項青牛總算是有真正的敬意了。
“在藥物上,你師父也不一定比我強。”
項青牛不忘得瑟一句,然後搖頭嘆道:“甘願放棄一顆足有起死回生神效堪比咱們道宗小神丹的靈藥,設下這個埋伏就為了算計找到這裡的人。這個傢伙難道沒想過,萬一找進來的只是幾個官府的差役又或是神泉山莊的下人學徒,浪費這樣一顆靈藥豈不可惜?媽的,這樣浪費寶貝果然不能忍受啊!”
“瘋子”
鶴唳道人想了想說道:“只能說這個人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
……
演武場
土城上
本來興致勃勃看著下面考生騎射比試的周半川忽然眉頭挑了挑,他轉過身子看向視線極遠處那有著圓潤弧線的山,略微沉默了一會兒後他對身後人說道:“言卿,去神泉山看看。”
言卿沒問怎麼了,立刻點頭道我這就去。為了不引起考生們的主意,他走到土城後面才一躍而下,身形一展如大鷹一般向前急衝了出去。只片刻之間,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演武場的建築後面。在他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周半川目光盯著的方向忽然傳來一聲悶響。
與此同時,長安城。
那個曾經一掌幾乎廢掉沉傾扇,和老瘸子交手過的藍袍老者正坐在暢春園的某個涼亭裡喝茶,茶杯舉到嘴邊的時候他忽然愣了一下,然後立刻起身吩咐身邊人道:“請羅指揮使和候鎮撫使到穹廬護駕,我要出城!”
他身邊的侍衛不敢問發生了什麼事,立刻跑出去找羅蔚然。那侍衛才跑出去幾十米,就看到大內侍衛處指揮使羅蔚然臉色有些陰沉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他遙遙對那老者點了點頭,那老者身形一閃已經消失不見。
等那老者消失之後,羅蔚然緩步走到老者坐著的亭子裡。要了一隻乾淨的杯子,喝老者剩下的半壺茶。
坐在穹廬土炕上處理奏摺的皇帝透過窗子往外看了看,見亭子裡坐著的人換成了羅蔚然微微怔了一下,然後緩緩搖了搖頭,眉宇間似乎有些怒意。但是很快,他就再次將視線注視在桌案上的奏摺中。
紅袖招
躺在一條長板凳上哼著一曲不知名卻格外蒼涼厚重小調的老瘸子坐起來,往外面看了看之後又躺下來。三樓的窗子推開,紅袖招的掌櫃息畫眉出現在視窗。老瘸子對息畫眉搖了搖頭,輕聲說了幾句話。
“已經十年沒有人敢在長安城放肆了,有些人以為長安城裡沒了他就不再可怕。所以難免有些狂妄自大,出一點兒事也好,讓那些人再重新認識一遍長安城是什麼地方,無妨……這城裡能殺人的人很多,比我會殺人的也不少。”
息畫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關上窗子後走回桌邊繼續讀看了一半的書冊。
與她所在隔著一間屋子的閨房裡,息燭芯聽到老瘸子的話臉色有些不自然。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這不自然中還透著一點點自豪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