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燕雀艱難的抬起頭,看著方解。
他的嘴角已經裂開了,血肉是一種很慘烈的顏色。
他很痛苦,只有修行者才知道氣海被毀的痛苦。不只是身體上難以承受的劇痛,還有心理上被徹底摧毀的絕望。氣海毀了,那麼人也就廢了,即便機緣巧合下能僥倖活下來,也再也不可能成為修行者。
甚至連普通人都遠遠不如。
“我”
劉燕雀咳了幾口血,然後猙獰笑著回答:“憑什麼要告訴你?就因為你想知道我就要給你答案?沒錯你確實打敗了我,但卻沒有讓我必須回答的能力。我雖然敗了,但我還有一些東西沒有失去,那就是說還是不說的權利。”
方解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此時的劉燕雀,眼睛裡的那種渾濁和獸性已經漸漸散去,他體內那種暴動的血液失去了動力之後重新變得平緩,所以這種詭異的功法也就無法繼續執行。漸漸的,他變成了一個正常人的模樣。
“那麼先說點別的。”
方解道:“雖然我已經大致推測出你的功法,不過還是很好奇。你要想殺我,是不是必須讓我流血?然後你用某種手段將我血液改變,然後我就會死去?”
劉燕雀聽到這句話,眼神裡顯然有些驚詫。他似乎是沒有想到方解居然猜到了這些,這驚詫甚至蓋過了他臉上因為疼痛而導致的扭曲。但是很快,那種只有我才能做到這樣的驕傲感竟是有一些回到了他的眼神裡。
“告訴你也無妨”
劉燕雀喘息了一會兒,任由自己的血從嘴角往外淌:“你說的沒錯,不過當我的修為遠比你要強的時候,根本沒有必要這樣做。你修為不弱,但憑修為和境界我沒有自信可以勝你,所以便需要這功法。”
他昂著下頜道:“其實也不是你必須流血我才能殺死你,只要我的血液沾染在你身上也一樣。不過,你的修為很強,所以還是你流血比較好一些只要我的血液粘在你身上,最好是粘在你的傷口上,那麼我的血就會立刻融進你的身體裡,然後的你血液就會被我控制,你就會變成一個廢人。”
方解點了點頭,這和他之前的推測差不多。
這是一種很詭異也很強大的功法,但侷限性也一樣的大。如果劉燕雀的血不能粘在敵人身上,那麼就無法發揮威力。當然,如果敵人的修為足夠強大,哪怕是血液粘在身上也沒準不能滲透進去。所以,劉燕雀最需要的是敵人哪怕受一點點傷,只要有傷口,他的血液從傷口滲透進去,那麼他就絕對贏了。
哪怕,面對的是比他還要強大的修行者,只要血液進去了,他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控制敵人的身軀。
“月影堂的那個九先生,和你什麼關係?”
方解問。
對於這樣的問題,劉燕雀似乎沒有什麼抗拒:“師弟”
“所以你打算為他報仇?”
方解再問。
劉燕雀忍不住笑了起來,笑的樣子格外的奇怪:“你難道會信這個藉口?雖然他是我的師弟,但他死不死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不過是需要這樣一個理由罷了,你殺了他,我心裡其實沒有一點傷心。拋開我們師兄弟關係的單薄不說,他那樣的人死了其實也是很正常的事,就如我自己一樣。”
前面的話沒有出乎方解的預料,但是最後這句話,倒是讓方解微微一愣。
“就和你自己一樣?”
“不是嗎?”
劉燕雀反問
“十萬大山那樣的地方,怎麼可能養出來正常的人啊所以我一直很欽佩大師兄和石灣,在那樣的環境下,居然沒有瘋掉。老小瘋了,我瘋了,還有一個瘋了之後變成了活死人的”
劉燕雀苦笑了一聲:“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那個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