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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
方解使勁點了點頭,鄭重接過銀票。
“方解,你還回來嗎?”
一個奶聲奶氣的小女孩被孃親抱在懷裡,她純淨的眼睛裡都是不捨。雖然不如大人們那般濃郁,但卻更純粹。
“回來!”
方解點了點頭,笑著說。
“本打算臨行前請大家喝一碗酒,把行囊裡的銀子都花了再走。可是城中所有掌櫃的都不收我錢,所以這碗酒,與其說是我請大夥喝的,不如說是大夥請我喝的!我方解算不得什麼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但也是個爺們!這酒是離別酒,但不是絕情酒!覺得我配得上跟你們做朋友的,今天就一起幹了這碗!”
所有人手裡都拿了酒,就連小孩子手裡都被塞進去一碗。
之前問方解還會回來嗎的那個小女孩,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酒碗怯怯的說:“孃親,酒是辣的,我不要喝。”
她孃親揉了揉發酸的鼻子說:“乖寶兒,就喝一小口也是要喝的。喝了這碗酒,你要記住方解。他是咱們樊固城裡所有人的親人,是家人。”
小女孩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不遠處,一個粗獷的漢子用手指蘸了一些酒送進妻子懷中嬰兒的嘴裡,嬰兒下意識的吮吸起來,可酒太辣,嬰兒立刻就皺緊了眉頭,小胳膊從襁褓裡伸出來使勁甩了幾下,咧嘴啊啊的哭了出來。
嬰兒這一哭,也不知道多少人跟著落淚。
“今日一別,願還能相聚!”
方解喝盡了酒,眼淚終究還是流了出來。大犬在一邊唏噓,便是沐小腰這樣的女子也鼻子發酸。
……
……
這一日,樊固城沒了酒。
或是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面,所以昨夜紅袖招的人便已經出了城。城中最寬闊的大街上,也不知道醉倒了多少人。豆蔻年華的少女,喝了酒之後臉兒紅的好像春風裡盛開的山桃花,眼睛卻哭的紅腫。
對於她們來說方解不僅僅是一個名字,或許多年以後她嫁做人妻,回想起往事也會羞澀一笑,忘不掉那個自己年輕時候念念不忘的少年郎。或許是樊固城太小,所以方解改變了這裡。帝都那麼大,或許改變的就是他自己。
七百多名邊軍士兵們喝了酒,就在校尉們的帶領下回去各司其職。上城的上城,出城巡查的也領了戰馬出城,曲風是最後一個離開的,拍著方解的肩膀微醉的說道:“不管考不考得進演武院,都要回來看看。若是沒考上最好,回來再一塊喝酒一塊殺賊。別人不知道,老子心裡清楚的很……每次殺賊你都躲起來,但那些威脅最大的馬賊都被你暗中一箭射死的。李孝宗做的最沒丟良心的事,就是沒昧了你的軍功。”
“你是個合格的斥候,方圓幾百裡,只要是狼乳山這邊的馬賊,哪個不是你找出來的?三年,樊固城裡的百姓富得流油,也太平的讓人感慨……樊固城有了幾十年,四周從來沒這麼幹淨過。”
“曲大哥……”
方解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曲風笑了笑道:“不過還是希望你能考進演武院,出來最不濟也是個校尉了。我知道你的本事,不能修行怕什麼?純粹練體能抗衡修行高手的,軍中這樣的將軍並不少。別忘了鎮守咱們大隋南疆的羅耀,純粹的外功據說堪比九品高手,照樣縱橫天下!最好混個將軍,回來咱們樊固當將軍!”
“嗯!”
方解使勁點頭。
“走了,今兒我領兵巡查狼乳山這邊,不能送你,別見怪……一路順風!”
說完這句,曲風扭頭就走。
邊軍士兵們離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