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歇斯底里的怒吼。
他死了!
方解當時以為,醜臉男人喊的他死了,指的是他的仇人。而現在,方解終於明白為什麼他的怒吼會為什麼那麼淒厲。他死了,死的人……應該就是老僧智慧。而方解手裡的辦張臉皮,就是智慧的臉皮。
因為智慧是個枯瘦的老人,他的臉皮套在那個醜臉男人臉上會被繃緊。原本的皺紋都被繃直,所以這張臉才會看起來格外的怪異。想到這裡,方解緩緩的嘆了口氣道:“我想……知道他是誰了。”
他低頭看著那半張臉,想到在半月山上只見過一次的那個隋人。那是一個失去了自己靈魂的隋人,變成了智慧的奴僕。正是那個隋人將劉爽他們騙上山,然後塵涯大開殺戒,到了現在很多事情都變得清晰起來,因為在老僧智慧逃走之後他身邊只有一個人。
……
……
卓布衣趕到的時候,方解和沉傾扇已經準備離開了。四條街的距離讓卓布衣用了一點時間,所以他有些懊惱。看著方解遞過來的半張臉皮,他沉思了一會兒後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未必是那個叫方恨水的隋人。”
他仔仔細細的看著這半張臉皮,和記憶中的智慧的臉做著對比:“我對佛宗的瞭解雖然不算很深,但從沒有聽過佛教有一種手段能讓人在半年之內成為大修行者。大輪明王的傳承雖然很神秘,但那些佛子在接受傳承之前就已經很強大了。他們經過佛宗多年的苦心培養,即便不繼承大輪明王的修為也算得上是高手。”
“那個叫方恨水的小縣捕快沒有修行的體質,他家在當地算是小富之家。他的父親為了讓兒子出人頭地曾經請過修行者,但得出的結論是方恨水根本不能修煉。他的武藝也不算很好,對付一般的蟊賊或許還算慣用。但是,一個戰兵中訓練有素計程車兵沒準就能打敗他。這樣的人,如何能在半年之內成為有媲美九品大修行者實力的人?”
方解問:“那你的意思?”
卓布衣搖了搖頭道:“我還是更傾向於,這個人本來就是佛宗之人。他能施展白蓮,說明他是智慧的弟子。而他帶著智慧的臉皮行兇……或許是為了更真切的為他的師尊報仇?”
“不通!”
方解否定道:“上半月山的那些學生,和智慧沒有什麼直接關係。如果他要報仇,為什麼不去找你,不去找鶴唳道人?”
“因為他打不過。”
方解篤定道:“因為他自知不是你們的對手,既然如此,為什麼他要在長安城裡殺人?一個沒有絕對強大實力的人,何必這樣做?他不是在報仇,而是想殺人滅口隱瞞什麼。”
卓布衣眼神一亮:“你的意思是,那個叫方恨水的捕快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得到了智慧的修為,可他卻不想去佛宗,於是他返回長安……而他不想被人認出來,不想過著膽戰心驚的日子。他想回到大隋且用自己得來的修為出人頭地,所以他必須將當時見過他的人都殺死。”
方解點了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那要抓這個人就不難了。”
說這話的不是卓布衣,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院子裡的羅蔚然。他舉步走到卓布衣身邊,接過來那張臉皮看了看後說道:“他如果真的是那個叫方恨水的捕快,那麼他有弱點暴露在咱們面前。”
沒人問這弱點是什麼,因為大家都心知肚明。
方恨水,在江南那個小縣漁村裡還有爹孃。
“沒有我的事了。”
方解聳了聳肩膀,似乎不習慣這種話題。他看了沉傾扇一眼,柔聲說道:“咱們回去吧。”
沉傾扇點了點頭,自始至終沒有看別人一眼。羅蔚然也沒有阻止他們離開,而是派人打理現場。他看著那並肩離開的一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