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夜色山景。李緣和崔略商說說笑笑,給矮瘦貌醜的劉一能使了個眼色,這個在襄城裡臭名昭著,五歲偷看女人洗澡,九歲就踹過寡婦門,十二歲就已經睡了身邊所有丫鬟,十七歲就睡遍襄城青樓所有女子甚至包括老鴇子的傢伙立刻轉身回去,手裡捏著一包出自江湖下三門的劣質毒藥。
本來他們是打算將崔略商打殘了事,可現在忽然冒出來方解這個替死鬼,他們自然就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即便毒死了崔略商,只要嫁禍給方解說一個荒郊野外謀財害命的故事,襄城裡那些衙役捕快甚至縣令郡守,難不成還會真的仔仔細細去查從而得罪李家劉家?
崔家在襄城的勢力本就遠不如李家和劉家,所以這事在李緣和劉一能眼裡看來根本就不算什麼大事。可他們兩個一個陰險一個毒辣,都自以為聰明卻根本忘了考慮,前兩次演武院招生,河西道總督楊修臣推薦的都是李家的人,怎麼這次就換成了在隴西也不過是二流世家的崔家?
人自大到了極致,就是愚蠢。
就在兩個月之前,皇帝陛下把崔嬪升為貴妃。
劉一能手裡的毒藥根本算不得什麼好東西,不是三笑堂秘製的精品,也不是鬼哭子的七步毒,更不是凌雁谷那個瘋女人的百花毒。只是一瓶從江湖下三濫手裡買來的下三濫毒,一貫錢能買十瓶。
劣質歸劣質,要人命卻不含糊。
坐在一邊燒水的大犬嘴角挑了挑,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齷齪東西。然後自哀自憐道鼻子太好使也不是什麼好事啊,這破毒藥的腥臭味真他孃的難聞。
劉一能假裝看方解給獐子剝皮,然後擋住大犬的視線悄悄把那一包毒藥灑進鐵鍋裡。鍋裡的水忽然噼啪噼啪的爆了幾聲,大犬忍不住在心裡哀嘆一聲下毒下的這般垃圾也真是難為你了,然後故意扭頭去看別處裝作沒有發現。
這般低劣的手段,便是方解看了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在心裡把劉一能祖宗十八代每個人罵了三遍。但絕對沒有問候劉一能的任何一個女性親屬,原因很簡單,劉一能長的實在太醜,方解對這樣人的母系真沒有什麼**。
下毒還需要被下毒的兩個人裝作視而不見,方解真替這個在襄城裡作威作福的公子哥著急。這樣的手段也就在襄城這裡混,而且永遠都是李緣屁股後面的尾巴。若是到了帝都遇到真正大世家出身的人,早就被人家玩死連渣滓都剩不下。
下了毒的劉一能轉身離開,志得意滿。
大犬看了一眼那一鍋的泡沫問方解:“怎麼辦?這傻…逼是不是連水燒開什麼樣子都沒見過?他孃的這水都膩糊的跟粥似的了。”
方解無奈,起身拿了個木瓢一點點把沸水上的泡沫舀出去:“別怪人家,業餘的終歸是業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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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雞需要沸水去毛,獐子剝皮之後也要下水洗淨。所以這兩樣東西都碰了水,也就都有毒。這是大犬最不能容忍的,心裡也不知道罵了多少劉一能八輩祖宗。浪費什麼他都能容忍,可浪費肉他很難接受。
若不是方解一再說等進了帝都帶他吃最好的酒樓最好的席面,大犬說不定立刻就罷工不幹了。
所以在慶幸遇到豬一樣對手的同時,方解也在感慨還得小心提防豬一樣的隊友。噢不,是狗一樣的隊友。
讓人覺著有些煎熬的半個多時辰之後,方解招待貴客酒肉終於準備妥當。當烤熟了的肉切好擺上來的那一刻,不管是李緣還是方解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酒呢?”
方解見去馬車上取酒的大犬還沒回來,故作不悅的喊道:“讓你取些酒來都這般磨磨蹭蹭,你是不是嫌我給你的工錢多?等到了長安城我就僱一個機靈些的,又老又笨要你一點用處都沒有!”
李緣和崔略商等人下意識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