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指了指自己的臉,然後搖了搖頭。
方解看著他問:“沒臉見人?”
醜臉男人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寒光,似乎被方解這句話刺痛了傷疤。他的眼神陰狠的凝聚在方解的身上,似乎忍耐不住想要把方解撕成碎片。
“一般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我實在想不通你有什麼樣的過往,會讓你把自己打扮成這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如果是大隋虧欠了你所以殺人,那麼你為什麼不去找虧欠了你的人報仇?找一些修為不如你的演武院學生下手,你會有很高的成就感?還是……你喜歡殺人的感覺?如果是後者,那麼我只能說你是一個變態瘋子。”
方解似乎不急於出手,而是說著一些聽起來沒有必要的話。
“他死了!”
終於,醜臉男人按耐不住自己的怒意咆哮了一聲。聲音沙啞,應該是故意隱藏起了真實的嗓音。
“果然,你只不過是個小丑。”
方解嘆了口氣,然後再往前踏了一步。他沒有回頭對站在後面的人說道:“拿一柄刀過來,最好的刀。”
被十幾個百戰老兵護在中間的馬麗蓮下意識的要往前走,卻被親兵護住。一個士兵跑過去將手裡的橫刀遞給方解,然後快速的撤回擋在馬麗蓮面前。方解掂量了一下手裡橫刀的分量,看著那個醜臉男人認真的問:“還有什麼遺言?”
“要你死!”
醜臉男人怒吼了一聲,猛的往前衝了出去。在向前縱躍中,他左手向後屈指一彈,一縷凌厲的指勁迅疾的點向沉傾扇的額頭。沉傾扇沒有躲閃,微微皺眉,一道劍氣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劈了出去,將那縷指勁盪開。與此同時,她抬起手遙遙指向那醜臉男人的後背。
空氣中似乎有一種冷冽之極的東西迅速的凝結,然後化做數百道劍氣。如同在她身前漂浮著數百柄鋒利的長劍,蓄勢待發。當她將手指猛然伸直的時候,那些肉眼看不見的長劍如流星雨一樣狠狠的刺向醜臉男人的後背。
而與此同時,醜臉男人閃開了方解的一招一式刀,身子扭曲中一拳轟響方解的面門。方解根本就沒有避閃的意思,握刀的右手忽然斷了一樣,刀鋒以一種不可能出現的角度下墜,直刺醜臉男人的手臂。
……
……
就在方解的刀,沉傾扇的劍幾乎同時到達的時候。醜臉男人忽然爆發出一聲淒厲的呼嘯,然後……一朵璀璨聖潔的三瓣蓮花在他身體裡綻放。看起來那根本就不是虛化出來的東西,真切到連花瓣綻開的過程都那麼清晰可見。
劍氣和橫刀先後擊中了那蓮花,發出一連串清脆的響聲。
噹的一聲,方解的橫刀被盪開。他握刀的右手居然有些把握不住,右臂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起來。而在醜臉男人背後,數百道劍氣暴雨一樣接連撞擊在一瓣護住那男人後背的白蓮上。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劍氣竟然無法將那片看起來晶瑩剔透薄如蟬翼的花瓣刺破。
方解向後錯了一步,臉色逐漸凝重。
“果然和那個老禿驢脫不了關係。”
他冷哼了一聲,握刀的手臂逐漸穩定下來。
而站在醜臉男人身後的沉傾扇則秀眉微皺,她的手指一直指著醜臉男人的後背。半空中凝結起來的劍氣源源不斷的攻了出去,就好像一場持續不斷的星雨。可令她震撼的是,那看起來本該不堪一擊的蓮花竟然擋住了所有的劍氣。
她和方解都聽過那次紅袍大神官鶴唳道人追殺塵涯的經過,在最關鍵時候,正是一朵憑空出現的五瓣白蓮救了塵涯的性命。那個時候,人們還不知道是誰到了長安城。這白蓮第二次出現,方解親眼見過。那日老僧智慧擒了他,被老闆娘和卓布衣他們諸多高手圍住。在眾人圍攻的時候,那璀璨白蓮再次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