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的時候,方恨水殺了他之後的第二天。樵夫們結伴上山砍柴的時候發現了那具只剩下一半的屍體,還有大概六七米外的那兩條腿。屍體被運回來送到長安府,長安府經驗豐富的官差根據墨萬物身上殘碎的院服推斷出了死者的身份。
將墨萬物接回演武院的,是丘餘和言卿兩位教授。
方解同來。
不只是方解,他們這個班的學生們都來了。近三十個演武院的學生在兩個教授的帶領下走進長安府,讓過往的百姓都為之側目。方解得知墨萬物被殺這個訊息的時候正在演武院後山和丘餘討論如何修行,他將自己的想法對丘餘說了一遍。連丘餘都無法肯定,這樣的法子是否行得通。
修行者借用天地元氣,藉助呼吸吐納將元氣轉化外內勁儲存在氣海中。對戰的時候,內勁經過氣脈注入各氣穴。根據各人體質的不同修為方式的不同,轉化的內勁形態也不同。比如謝扶搖,他的內勁更適合修劍道。即便是施展四象指的時候,他的指勁中也帶著劍意。比如莫洗刀,他的刀氣之所以那般凜然,便是因為將內勁化刀。
而方解想出來的辦法是,將天地元氣在體外呼叫。
簡單來解釋,正常的修行方式,是將天地元氣在體內錘鍊後化為己用。經過氣海的改造,變成適合自己的修為之力。即便實戰出來的時候千變萬化,但那些都是修行者氣海里儲存的內勁,一旦消耗過大,必須透過修行吐納來恢復。而方解的想法簡單來說就是遙控,不經過錘鍊將元氣變成內勁,直接呼叫元氣作戰。
這個想法簡直可以說是異想天開。
但丘餘沒有否定他的想法,大千世界,修行之道又怎麼會千篇一律?尤其是方解,這個少年已經創造了太多的奇蹟。當初連周院長都斷定他不能感知天地元氣,可他現在卻能感知到。既然能感知,誰敢斷言他不能呼叫?
就在兩個人探討的時候,言卿急匆匆的找來。
雖然墨萬物在自己的班並不是很受學生們尊敬,畢竟半月山上的事讓學生們對他多有隔閡。但當得知教授有可能身死的時候,學生們還是全都跟了出來。周院長沒阻止,丘餘和言卿也沒有阻止。
在長安府衙門的停屍房,方解他們見到了墨萬物的屍體。
在那一刻,所有人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唯一的女學生馬麗蓮啊的驚叫了一聲後癱軟了下去,緊跟著眼淚就流了出來。有人開始嘔吐,但沒有人覺著這是對死者的不尊敬。這般慘烈的屍體,即便是在戰場上都不多見。
哪裡還算是一個人。
“請先生回家。”
方解低聲說了一句,然後解下來自己的大氅走過去將屍體包裹住。他抱著這具殘軀,緩緩轉身走向門外。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住腳步站在一側的官差:“請問,是在什麼地方發現先生的屍體?”
得到官差的回答後,方解點頭說了句謝謝,臉色平靜。
出了長安府衙門,有人跑去僱了馬車,方解將墨萬物的屍體抱上去,忽然發現墨萬物的一隻手似乎有些異樣。他低頭仔細看了看,隨即心中一動。
……
……
已經很久沒有撒歡奔跑的赤紅馬興奮的嘶鳴,鼻子裡呼哧呼哧的噴著白氣。方解騎著赤紅馬一路向北疾馳,那戰馬的四蹄踏出來的聲音充滿了節奏感。在他身後,教授丘餘和言卿兩個人騎馬緊隨。若不是方解刻意控制著赤紅馬的速度,丘餘和言卿的戰馬雖好卻也早就被遠遠的落下了。
北遼地的寒騎,比蒙元的戰馬還要出彩。而方解的赤紅馬,則是寒騎中的極品。只是隋人對於北遼人並不怎麼了解,甚至有些地方根本就是一無所知。因為北遼人生活在環境最嚴酷的十萬大山中,很少有人去接近那裡探尋北遼人的生活。正因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