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解點了點頭,並沒有太在意。
蒙元人的國師其實和大隋的道宗領袖應該算是一樣的人,一樣的都是皇帝手裡的棋子,他們沒有佛宗那樣超然的地位,或許正在為能擁有這樣的地位而拼爭著,又或許永遠也擺脫不了皇權的束縛。
“如果你見到她,你就知道我沒有說謊。”
朵骨朵見方解似乎對國師僅僅是有些好奇,所以他加重語氣強調:“沒有人能體會她的悲傷,因為她是站在天空俯瞰著所有人卻又被神靈拒之門外的人。因為她總是那麼仁慈,而神靈是冷酷的。”
方解愕然,笑著搖了搖頭。
……
……
朵骨朵告訴方解的事,和方解自己的推測出入並不大。不過卻解開了他心裡幾個一直沒想明白的疑團,比如釋源天尊為什麼會離開大雪山去雍州。現在的明王是佛宗有史以來最弱的明王,大自在才會動念取而代之。
方解已經聽過很多次關於大自在的傳說,其中總是離不開一點,那就是大自在不願意離開大雪山大輪寺,以至於當初忠親王仗劍西行的時候他都沒有出寺門,方解聽到的故事和朵骨朵說的有些出入,據說當初大自在和忠親王交過手,同樣的敗了。
不過根據推算,方解猜測應該是大自在以一種身在寺中念在寺外的方式和在山下的忠親王交手,實力必然大打折扣,輸了不代表他真的技不如人。可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導致這個佛宗第一天尊永遠也不走出大輪寺?
大自在身在大輪寺,便是明王之下第一人。
現在明王已經勢弱,佛宗這個控制著西方千百年的龐然大物已經變得虛弱,而當蒙元大汗闊克臺蒙哥站起來用刀指向大雪山的那一刻,佛宗的絕對統治其實已經動搖了。即便最後蒙哥失敗,大自在繼承了明王成為新的至尊,佛宗的控制力也遠不如從前。那些西域的貴族們哪怕是在這一戰中支援佛宗的貴族們,都會在心裡暗暗的想,原來佛宗不是不能挑戰的存在。
不過方解沒時間將心思都放在這上面,因為他心裡有個擔憂越來越濃烈。
他將陳孝儒叫過來低低的吩咐了幾句,陳孝儒的臉色隨即變得有些發白,方解吩咐完之後又一次抬起頭看向天空,忽然覺得自己這是在被動的接受著那個該死的天安排的一切磨難,什麼時候才能掙脫開這種束縛?
“去吧”
方解擺了擺手:“小心些,繞過蒙元人的大營,你前陣子聯絡的飛魚袍可以動用了,另外從西南過來的飛魚袍你也可以直接呼叫。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如果真如我預料的那樣,儘快趕回來……”
“屬下明白!”
陳孝儒的臉色很不好看,似乎心裡有著痛苦。
“屬下會回來!”
他加重了語氣說道。
方解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從沒懷疑過這一點。”
陳孝儒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此時的天色是最黑暗的時候,但這正是黎明的前兆。方解在石頭牆上坐下來,撫摸著身邊的朝露刀抬著頭看著天空。一直在暗中的沉傾扇緩步走過來,挨著他身邊坐下,一點也不在意地上的塵土。
她是那種即便身上的衣衫沾染了土,在別人眼裡也出塵不染的女子。
“你在小時候就喜歡抬頭看著天空,我其實一直想問你,為什麼每次你都看得那麼專注,甚至好像和天空在交流什麼似的。”
方解將視線從天空上收回來,笑著搖了搖頭:“只是想事情時候的習慣吧。”
自從到了這個世界之後,因為茫然,所以他經常疑惑的盯著天空似乎是想尋求答案,現在確實已經形成了習慣。
“你笑的時候眉頭並沒有舒展開,說明你心裡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