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貨通天下行的可怕之處就在於,即便是這樣一座小城裡也有專門的商行鋪子,如果有心人想到這一點再加以推測貨通天下行在整個中原到底鋪開多大的攤子,一定會驚訝。只是大家都懶得去想,大家都知道貨通天下行很大,可到底有多大普通人並不清楚,也懶得去想清楚。
發現那個殼的地方,在青峰城最陰暗隱晦的一片地方。任何一座城池都會有富人區和平民區之分,只是有的很明顯,有的不明顯罷了。
這是青峰城最東北角的一片區域,往前數幾百年這地方都沒有出過一個做官的,甚至連一個差役都沒出過。這幾百戶人每天過著很平淡無奇的生活,他們習慣了這樣,無波無瀾。
所以,當看到大隊身穿錦衣的人過來的時候,百姓們都顯得有些慌張。
“侯爺”
驍騎校千戶廖生見吳一道過來抱拳行禮,指了指後面一座民宅說道:“就是在這發現的,屬下已經派人查過,佛宗的人果然在這裡出現過,這裡一百二十三戶百姓中有小半數的人都曾經聽過佛宗之人傳教,只是佛宗之人打的是蓮花教的名頭,所以沒人察覺。青峰城的官府裡只有一個捕頭四個捕快,算上手下的幫閒弟子也就三五十人,屬下的人問過,那些當差的確實知道城裡有人傳教,不過他們以為是江湖上的宗門在宣傳,所以並沒有怎麼在意,畢竟佛宗的人一直沒有在中原大規模的出現過。”
吳一道點了點頭,推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院,這家一共有三口人,兩個老人一個小孫女,女孩的父母幾年前患病都過世了。說實話,到了現在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惹到了多大的麻煩。老夫妻兩人摟著女孩肩膀畏懼的站在一邊,臉色都很難看。
“那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吳一道看了一眼小院西廂房裡還亮著的燭火,由此可見大自在走的時候必然很急。
“昨天晌午前來的,說借住一晚今天早上就走。”
已經快七十歲老漢帶著顫音回答,他停頓了一會兒後忽然跪下來,使勁磕了一個頭:“官爺,不管犯了多大的罪過,我都認,但是求官爺不要把我們老兩口與都抓了,孩子還小,已經沒了爹孃,不能再沒人照顧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睛裡有渾濁的老淚流了下來。
吳一道微微愣了一下,隨即過去將老漢攙扶起來:“這是哪裡的話?誰說過要抓你們?”
吳一道回頭看了一眼廖生,廖生連忙搖頭:“侯爺,屬下沒有說過,只是之前和他問了一些情況,並沒有說要拿辦他。不過……按照律法,他窩藏逃犯還是要抓的。”
“律法不外人情。”
吳一道搖了搖頭:“這件事我來做主,我想,就是國公爺在這也會這樣做。黑旗軍制定律法,是為了保護百姓安危。讓百姓們過的更好一些,如果拿了他們夫妻,這孩子就再無親人了。再說,他們老兩口也不知道那是逃犯。”
“真的不知道啊。”
老漢連忙說道:“以前他來過,也是用黑袍遮住了頭臉,有時候在人多的時候講一些積德行善的典故,所以大家都覺得他不是壞人。”
吳一道搖了搖頭:“記住,壞人可不是一眼就能看穿的。他之所以和你們套近乎,就是為了今天能有地方躲藏。你可知道他犯的是什麼罪?”
老漢茫然的搖了搖頭:“什麼罪?”
“刺殺國公爺。”
吳一道看了老漢一眼:“國公爺被他傷了。”
“啊!”
老漢嚇得忍不住顫了一下,臉上都是驚愕:“怎麼……怎麼會這樣!這個畜生!國公爺這樣的大善人他都敢去行刺,黃陽道百姓能有今天的日子,哪個不知道是國公爺的恩賜?這個人面獸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