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城中情況未知,咱們貿然進去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出什麼意外。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等著你大師兄出來見你就是了。”
“我大師兄要是找不到我怎麼辦?”
項青牛撇了撇嘴:“這大晚上的,他又已經老眼昏花……”
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嘆息:“老四……背後說人壞話,就不怕爛了舌頭?”
……
……
聽到這句話,方解的心裡猛的一震。
聽聲音說話的人距離他並不遠,以他現在的修為竟是絲毫也沒有察覺。不只是他,明悟道心的項青牛居然也沒有察覺。
方解回頭去看,月色下,不遠處,那個明顯瘦了許多的曾經道宗之尊就站在那裡,如果他不開口說話,他就好像是空氣,是草地,是石頭,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就好像完全融入了自然,人雖然在那裡卻沒有一絲人的氣息。
方解絲毫都不懷疑,就算蕭一九走到自己身後都不會察覺。
“老牛鼻子,你嚇死我了。”
項青牛撫了幾下胸口,語氣中都是不滿可嗓音已經變得沙啞,方解不需要去看也知道,這個胖子現在眼圈肯定紅了。他和蕭一九自長安城一別,要說師兄弟情分就那麼斷了絕無可能。項青牛本以為此生再也見不到蕭一九,畢竟那是謀逆造反的大罪,沒有禍連清樂山就已經是萬幸。
可現在,這個本來必死的人卻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你是來尋老二的?”
遠處的蕭一九語氣平靜的問。
“來……”
項青牛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忍住沒讓眼淚往下流:“本打算來給你們兩個收屍,既然都活的好好的,那我也就沒什麼事好做了,道爺我明兒一早就回清樂山繼續做道尊去。”
蕭一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聲音很低的說道:“是我對不起你,當日在長安城道觀裡,我不該封住你的氣脈,更不該曾經有那麼一瞬動念殺你。”
項青牛惡狠狠道:“從那天開始我一直都想殺了你。”
“很好。”
蕭一九點了點頭:“有殺意的項青牛,終於往前邁了一步。師尊當年說道宗興盛早晚歸於你的手裡,他老人家終究是沒有看錯。你已經明悟了道心,比我,比你二師兄都強,若是你能回去靜修十年,清樂山一氣觀依然是道宗領袖之地,也是中原江湖的聖地。”
“呸”
項青牛罵了一句:“你們他孃的跑出來想幹嘛幹嘛,憑什麼讓我去守著道宗?我還實話告訴你牛鼻子,我已經把道尊的位子傳給沫凝脂了,道宗跟我一個銅錢的關係都沒了,道爺我也想幹嘛幹嘛!”
“沫凝脂……”
蕭一九沉默了一會兒喃喃道:“那是個心思讓人捉摸不透的後輩,清樂山一氣觀交給她……只怕多半走向兩個極端,要麼很快重新站起來,要麼被她自己敗掉。她心中野望太強,行事破偏激,堂堂正正的路子她不會走。”
“你就走了?”
項青牛反問。
蕭一九搖頭不語。
項青牛問:“你不是瘋了嗎?”
蕭一九回答:“我已經見過你二師兄了。”
這話,就是答案。
他說的理所當然,項青牛理解的也理所當然。
“方解”
蕭一九看向方解,停頓了一下嘆道:“想不到你也來了,我曾看過你的命數,你是個禍星,走到哪兒哪兒就會亂了套。”
方解笑了笑:“你算卦向來不準。”
蕭一九道:“這一卦或許會準。”
他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方解,再次嘆了口氣:“我更想不到,才沒多久,你竟是已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