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刀斷水,水依然會流。可這一刀刀勢太兇,竟是讓大河之水至少有幾秒鐘停頓下來!這樣凌厲霸氣的刀意下,撲虎首當其衝。
他不是水,水被劈開,但還會再次融合。
他單臂託著大船,只有一隻手可以對敵。
但他卻似乎沒有一點懼意。
撲虎的左手向天空中一指,一隻拳頭隨即升了上去。這拳頭很小,但這小是相對那刀氣來說的小,因為那刀意太大,本是正常大小的拳頭就顯得那麼渺小。內勁幻化的拳頭在半空中張開,手心向上。
刀意凌空而落,狠狠的切在這隻內勁手掌上。砰地一聲,那手掌立刻被斬碎,但很快就又幻化而出。從接住刀意到那內勁手掌最終從半空逐漸落下來,與撲虎的真實手掌融合之後,內勁手掌一共碎了七十七次,每一次,都讓刀意稍稍緩下來一分。
當刀意落在撲虎的肉掌上,已經比原來緩和了不少。
啪!
撲虎的左掌上崩開一條口子,那是被凌厲的刀意切開。刀意在接觸手掌的一瞬間手臂往下一沉,他的嘴角往上挑了挑眼神一凜,隨即低聲喝了一聲單臂再次往上一舉,竟是將刀意硬生生擋住手心裡!
而下一秒,大河才被劈開!
也就是說,劈開大河的根本不是刀意!
刀意被撲虎擎住,劈開大河的,是慣性下的刀勢。這一刀真正的壓力,還在撲虎身上。即便如此,大河依然被斷流。
“好刀!”
撲虎仰天吼了一聲,然後猛的發出一聲狂吼!
如獅虎!
如金剛!
他竟是拽著大船橫向一掄,那大船在水面上打了個轉後砰地一聲撞在岸上,船頭有十幾米竟是躥到了河岸上面!這一拽,何止萬斤之力。尤其是撲虎還在水裡,他最厭惡的水裡……他曾經說過,只有他的雙腳踏在地面上,他心裡才會踏實。
即便是十頭巨象之力能將大船橫移,可又怎麼可能在瞬間將大船擲上河岸?
大船橫向轉動之後,掃出來的巨大波浪朝著下游翻滾了出去,巨浪如千軍萬馬一樣向前急衝,將沿岸的樹木花草掃蕩了一遍。
撲虎縱身一躍落在河岸上,伸手一招,那大錘飛回他手心。
他抬頭看向凌空漂浮著那個黑衣人:“來,你且再來一刀!”
“刀意如戰鼓催兵,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如神仙一樣漂浮在半空的黑衣人緩緩搖了搖頭:“我第一刀尚且不能殺你,第二刀再劈又有什麼意義?你在水中不得借力,修為折去三成,你單臂擎船,修為再折去兩成,你以一半修為之力能接住我一鼓作氣的一刀,我若再而衰三而竭豈不是被你笑話了。”
說完這句話,黑衣人轉身掠了出去。他的輕功極好,竟是能以袍袖噴發的內勁在半空懸停,還能轉身縱掠離開,顯然內勁雄厚悠長。
“將軍!”
從大船上衝下來的鐵甲軍士兵圍攏過來,臉上都是愧疚:“屬下等保護不力,請將軍責罰!”
“沒你們什麼事……”
撲虎將自己藏在背後的左手抽回來,低頭看了看手掌上那一道刀痕,刀痕並不深,但手掌上本就沒有什麼肉,所以還是能看到骨頭。血就在他手心裡窩著,很少,而且極為粘稠,粘稠到竟是不會流動一般。
最主要的是,他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這個人……很強”
他喃喃了一句,然後看向卡在岸邊的大船。甲板上,那個身穿書生長袍的清俊漢子有些狼狽的爬起來,翻過船舷後跳在岸邊,若不是有鐵甲軍士兵接了他一下,他這一跳肯定撲倒在地上,看他踉蹌走路時候掛在腰畔那搖搖擺擺的長劍,撲虎真擔心他栽倒的時候劍會刺進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