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騎著個單車,一處處去問尋,都是搖頭的身影,大多沒有提供住宿的。在深圳,長期的房租我是付不起的,跑了一天,沒門,晚上,拖著疲憊的身體,我回到校園,今晚有課,不能擔擱。
兩小時的夜課,讓我眼睛發花,下課了,此刻,我去哪呢?
與單車一起吧,度過又一個不眠之夜,我正在搖頭,我取車的時候,才發現她早已等在那兒。
“怎麼啦?”
“今晚是我在店裡安身的最後一晚了”我自嘲道。
“你家的麵包店關了,聽說你爸想開一家工廠,正在籌劃呢,店面不租了。今天跑了一天,沒影子,明天我再去找工作,不早了,打個車回去吧”
“明天我陪你一起找”臨走時她給了我一個鼓勵的眼神。
天明瞭,我在店面前等她,她背個揹包大老遠就向我喊“林陽,我們走吧。”
在福田區的一家電子廠,我找到了一份辦公室文秘工作,終於說服厂部負責人,再找夜間保安的工作,這樣我就可以與保安同住一室。不守這裡離學校遠了點,好在有單車,也不怕。我們相互擊掌。
現在可好了,星期天還可休息一天,我有更多的時間來寫我的文章,而我的文章越來越多地見諸於報刊雜誌,我與雜誌社的聯絡也越來越多,一個晴朗的星期天上午,我正在保安室裡寫稿,一輛標有深圳日報社字樣的車子來到廠裡,開始我以為是到廠裡來採訪廠裡的資訊,到頭來是尋找我這個打工仔,專門採訪在深圳打工的外來人員。
“林陽,是找你的”保安小王招呼我。
“林陽同志,我們是深圳日報社的,聽說你隻身在深圳,一邊打工,一邊讀深大函授,能吃苦耐勞,十分堅強,作為深圳三十多萬打工人員,你對深圳的發展和自身成長有何感想?”
“感謝深圳,給了我拚搏的環境,感謝深大給了我這樣好的機會,更感謝一個陌生的深圳人給我的關懷和溫暖,我將以我的熱情奉獻這片熱土!以感恩的心回報你們。”
“林陽,林陽”
陳晨不知道什麼時候撥開人群,擠到我身邊。
“就是她,給我的關懷和溫暖的深大學生”我激動地舉起她的手。
“深圳的發展需要你們這樣的熱血青年,深圳歡迎你!”
記者的相機對著我們倆不停地拍照。
第二天,我們的像片,連同記者的報道,一同登上了深圳日報。
又快過年了,一轉眼已有兩年沒回家了,要是在家鄉那邊,年的氣氛肯定是越來越濃了,今年我照舊給家裡寫信報安,一併寄些錢回去,還寄了一張深大門前的留影。
學校放假了,我的時間就多起來,除去在電子廠的工作,晚上,我又在一家上島咖啡廳做起服務生的工作,每晚可掙伍拾元的工資。為了與報社的約稿方便,我還狠心買了一部手機,我把這個好訊息簡訊告訴了陳晨。
第二天晚上,她帶兩個女同學,飄到上島咖啡廳來喝咖啡。
“林陽,這邊”她主動招呼讓我很不自在,在這種場合,不過,我還是沒覺得丟面子,因為我是憑勞動掙錢的。
聽到她的同學在切切私語,那意思是我為何來做服務生。
“請慢用!”我按她們點的單子送上上了咖啡。
輕輕的鋼琴曲緩緩地流入耳際,是理查德?克萊德曼的《給愛德琳的詩》,柔潤,輕漫,我兩眼看著窗外的過往車流,那燈光也彷彿流成了一條河,流過我的心上……
“幾點下班?”什麼時候,陳晨走到我的身邊,在我耳邊問。
“十一點,快下班了”我一愣神,小聲對她說。
“晚上請你吃宵夜如何?”
“一起走吧。”她的兩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