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棉喝道:“婉兒,你還不出來?”
木婉清應道:“是!”飛身躍進出窗外,撲在這慈母兼為恩師的懷中。
段正淳道:“紅棉,你真的就此舍我而去嗎?”說得甚是悽苦。
秦紅棉語音突轉柔和,說道:“淳哥,你做了幾十年王爺,也該做夠了。你隨我去吧,從今而後,我對你千依百順,決不敢再罵你半句,打你半下。這樣可愛的女兒,難道你不疼惜麼?”段正淳心中一動,衝口而出,道:“好,我隨你去!”秦紅棉大喜,伸出右手,等他來握。
忽然背後一個女子的聲音冷冷的道:“師姊,你……你又上他當了。他哄得你幾天,還不是又回來做他的王爺。”段正浪心頭一震,叫道:“寶寶,是你!你也來了。”
木婉清側過頭來,見說話的女子一身綠色綢衫,便是萬劫谷鍾夫人、自己的師叔‘俏藥叉’甘寶寶。她身後站著四人,一是葉二孃,一是雲中鶴,第三個是去而復來的南海鱷神,更令她大吃一驚的是第四人,赫然便是段譽,而南海鱷神的一隻大手卻扣在他脖子裡,似乎隨時便可喀喇一響,扭斷他的脖子。木婉清叫道:“段郎,你怎麼啦?”
段譽在床上養傷,迷迷糊糊中被南海鱷神跳進房來抱了出去。他本來就沒中毒,木婉清毒箭的厲害處在毒不在箭,小小箭傷,無足輕重,他一驚之下,神智便即清醒,在暖閣窗外聽到了父親與木婉清、秦紅棉三人的說話,雖然沒聽得全,卻也揣摸了個十之八九。他聽木婉清仍叫自己為‘段郎’,心中一酸,說道:“妹子,以後咱兄妹倆相親相愛,那……那也是一樣。”
木婉清怒道:“不,不是一樣。你是第一個見了我臉的男人。”但想到自己和他同是段正淳所生,兄妹終究不能成親,倘若世間有人阻撓她的婚事,儘可一箭射殺,現下攔在這中間的卻是冥冥中的天意,任你多高的武功,多大的權勢,都是不可挽回,霎時之間但覺萬念俱灰,雙足一頓,向外疾奔。
秦紅棉急叫:“婉兒,你到那裡去?”
木婉清連師父也不睬了,說道:“你害了我,我不理你。”奔得更加快了。
王府中一名衛士雙手一攔,喝問:“是誰?”木婉清毒箭射出,正中那衛士咽喉。她腳下絲毫不停,頃刻間沒入了黑暗之中。
段正淳見兒子為南海鱷神所擄,顧不向女兒到了何處,伸指便向南海鱷神點去。葉二孃揮掌上拂,切他腕脈,段正淳反手一勾,葉二孃格格嬌笑,中指彈向他手背。剎那之間,兩人交了三招,段正淳心頭暗驚:“這婆娘恁地了得。”
秦紅棉伸掌按住段譽頭頂,叫道:“你要不要兒子的性命?”段正淳一驚住手,知她向來脾氣十分暴躁,對自己無配夫人刀白鳳又是恨之入骨,說不定掌力一吐,便傷了段譽的性命,急道:“紅棉,我孩兒中了你女兒的毒箭,受傷不輕。”秦紅棉道:“他已服解藥,死不了,我暫且帶去。瞧你是願做王爺呢,還是要兒子。”南海鱷神哈哈大笑,說道:“這小子終究是非拜我為師不可。”段正淳道:“紅棉,我什麼都答允,你……你放了我孩兒。”
秦紅棉對段正淳的情意,並不因隔得十八年而絲毫淡了,聽他說得如此情急,登時心軟,道:“你真的……真的什麼都答允?”段正淳道:“是,是!”鍾夫人插口道:“師姊,這負心漢子的話,你又相信得的?嶽二先生,咱們走吧!”
南海鱷神縱起身來,抱著段譽在半空中一個轉身,已落在對面屋上,跟著砰砰兩聲,葉二孃和雲中鶴分別將兩名王府衛士擊下地去。
鍾夫人叫道:“段正淳,咱們今晚是不是要打上一架?”
段正淳雖知集王府中的人力,未必不能截下這些人來,但兒子落入了對方手中,投鼠忌器,難以憑武力決勝,何況眼前這對師姊妹均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