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場子,今晚能解決吧?吵得我腦瓜子嗡嗡的。”
“就當來體察民情了,按察使。”玄天承帶著幾分笑意說道,“放心,今晚必定解決。”
說話的功夫,玄天承悠悠換好了茶盞,繞過大堂東側的屏風走下去,隔著紗簾低聲道:“賙濟,按察使有話要問。”
堂下聲音嘈雜,自是無人注意這邊動靜。但賙濟認出玄天承聲音,喜上眉梢,連忙繞過紗簾,看見眼前分明頂著鎮北侯的臉,卻哪哪都不像他們家侯爺的人,張大了嘴。
玄天承一身素色衣服,頭髮以布巾束起,臉色微微蠟黃,低眉順眼的,體態也刻意佝僂著,弱化了原本過分剛硬迫人的氣場。一雙眼睛中卻比尋常多了幾分光彩。他拍了拍賙濟的肩,毫不吝嗇地讚賞:“我不在,你穩住了場子,做得好!”
這倒把賙濟誇得不好意思。他看向堂下的騷亂,垂下頭,有些喪氣地說:“可屬下抓了那傳謠之人,似乎讓局面變得更復雜了。而且,我沒想到云何就是按察使。”
“無妨,云何能對付。”玄天承說,又問,“楊添去看過王福山的屍體了?怎麼說?”一面往縣衙後頭走去。此時衙役們都在前廳當值,這後院倒是鬧中取靜。
“頭顱仍舊沒有找到,屍身碎得厲害,斷面利落,骨頭和油脂剃的乾淨,楊添覺得,沒有任何刀具能做到,也許是用靈力或者術法直接分割的。從屍體上看,沒有中毒和中藥的跡象,死亡和分屍幾乎在同一瞬間完成。”賙濟跟上他的腳步,快速說道,“捕快在金溪別業附近的山林中找到了一把破傘,經王福山夫人辨認,確為那晚王福山帶走的傘。王福山所乘馬車翻在山溝裡,車伕和馬均被一刀割喉。屬下等潛入別業,確認那晚王福山在那兒見過西川轉運使,故推測其應該是離開後在下山路上被殺。王福山妻兒似乎對他私下的勾當不甚瞭解,只說他每月這日夜裡都要外出。”
玄天承點了點頭,“我大概知道兇手是誰,也知道手段和動機了。”他看向一臉懵的賙濟,微微一笑,道:“這兩日辛苦你了。”
賙濟摸不著頭腦,卻有些著急,跺腳道:“侯爺既然知道真相,又為何任由小人汙您清白?這些刁民,簡直蠻不講理。”
“知道蠻不講理,便不要講理了。”玄天承道,“他就是篤定,我明知道是怎麼回事,卻不敢說,或是不能說,企圖以此困住我。”
“啊?他是誰?”賙濟愈發迷糊,“而且,什麼真相是不能說的?”
“沒事,你不用管。”玄天承道,“不過,真相雖不能說,兇手卻是能抓的。且讓他們鬧著,過了今晚,他們便不會鬧了。”他忽地收起了胸有成竹的模樣,憂心忡忡道:“可小五和唐大人他們會去哪裡,我卻實在猜不透。派了人手去找,也是無頭蒼蠅亂轉。”
賙濟想起這事,也皺眉道:“是啊,屬下去那書店,也沒見什麼特別的機關,老闆和夥計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人。那麼多人,怎就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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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金溪別業。
細雨纏綿,這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不曾因為白日縣衙事而受到分毫影響。
趙甲摟著姑娘狠狠香了一口,姑娘嬉笑著軟倒在他懷裡。他一隻手順勢伸進了她的領口,舒服地嘆了口氣,一面說:“也不知那位按察使是哪邊的人,若是能把他拉來,咱們兄弟往後行事豈不是更加便利?”
錢乙摸著在他身下服侍的女孩的頭髮,凹陷的雙頰上薄薄的肌肉顫動著。他慢悠悠吐了個菸圈,語調有些飄忽:“那可不好說。人打那泗水來,聽說和布政使指揮使他們走得近,是襄陽侯那邊的人。咱可別給轉運使惹麻煩。”
李丙懷中的姑娘還是個雛兒,鬧騰得很,他搞了幾次都沒成功,那姑娘哭得撕心裂肺,腦袋磕在桌子角上,流了一臉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