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黑霧一片。他不想讓她擔心,強自穩住氣息,就見她縮成一團在掉眼淚,頓時就心疼不已,哪還顧得上生氣,趕忙俯身去抱她,把她從地上拽起來。見她左肩衣服濡溼了一大片,眼睛也跟著紅了,抱著她半晌都沒說話。
葉臻微微帶著哽咽的聲音響起:“你也不能保證,對嗎?你怎麼想,我都知道。如果換做我先下來你遇險,我一樣要罵你……”
“那是白家人的意識空間,我留下比你留下安全。”玄天承啞聲說。
“只要不是百分百的安全,都是一樣的危險。”葉臻定定看著他,“況且,我是沒看出來你比我更安全。至少你有反噬我沒有。”
“真是說不過你。”玄天承低咳一聲,抱著她慢慢坐下來,“我看看你肩上的傷。”
葉臻點頭,把領口扯開,露出完全被血浸透的手帕。她伸手把手帕胡亂扒拉下來,看見猙獰的傷口,皺著眉頭嘶了一聲,一面道:“剛才都不怎麼覺得痛的,怎麼出來反倒厲害起來了。”
“意識空間裡肉體感覺會減輕,眼下我們回到現實世界了。”玄天承輕手輕腳地處理著傷口,眉頭緊皺,“那箭是貨真價實的箭,你這也是實打實的貫穿傷。你現在還能清醒地跟我講話,都算你厲害了。”
“又沒傷到要害,死不了的。”葉臻不在意地撇撇嘴,也是為了轉移注意力,巴拉巴拉地講著話,“隨便包一下,不流血了就行。”又翻出金瘡藥來給他。
玄天承動作頓了頓,眸中沉痛之色轉瞬即逝,嘆了口氣說:“我後悔了。我怎麼也該把你送出去的。”
葉臻想說的話在喉口轉了幾轉,最終笑道:“你後悔也沒用啦,我來都來了。”她看他臉色比在空間中稍好,經脈的紅色也逐漸消退,心稍稍落定。
“嗯,來都來了。”玄天承低聲應道,一語雙關。他心中百味交雜,最終還是釋然了。他早該想到的,他不顧一切想要保護她,她當然也是一樣。何況她原本就是個凡事都往肩上扛的人。
她就像是他在這世上的一面鏡子,他能理解自己,為什麼不能理解她?
“對了,你剛才不是說只算了一半的路,生門密令也不知道麼?”葉臻眨巴著眼睛問他,一連串的問題打斷了他的思緒,“那些霧氣又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就知道出口的方向了?我們現在在哪?你知道自毀裝置在哪裡了嗎?”
玄天承將那塊浸透了血的手帕疊好放進懷裡,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塊乾淨的帕子沾了藥敷上去,一面說道:“有人牽制住了那小孩的本體,讓他不得不放棄這邊空間的控制權,從而使得意識空間出現隨機裂隙。這不是他主觀設定的生門,自然不需要密令。”
葉臻大概聽懂了,接著似是自言自語地問道:“那麼是誰呢?難不成是師兄他們又追去了?”
玄天承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應該不會是你師兄他們,以他們的修為不能做到這一步。”
“哦,好吧。”葉臻頹然應了一聲,接著直直看向他,眸中含著明晃晃的探究,“那你呢?你要是全盛時期能不能做到?”
玄天承聽懂了她的潛臺詞。他感到一陣心虛,摸了摸鼻子,“這個,說來話長,我們出去再說吧。”
葉臻哼了一聲:“你繼續藏著掖著吧!也就我傻,天天相信你跟著你跑。”她說著又有點委屈了,“你個自以為是的蠢蛋。”
“祖宗,是真說來話長,我也沒時間跟你說啊。”玄天承也有點委屈,又很無奈,忍不住道,“媽的誰知道一天天那麼多破事。”
葉臻噗嗤一笑,摸著他的臉說:“堂堂鎮北侯也有破防的時候啊。”
玄天承不知道破防什麼意思,但多少能猜到,沉著臉白了她一眼,正色道:“我也不知道我們在哪,不過我猜我們頭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