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臻一下子睜大眼睛,“不是說不震了嘛……”
“就前面那幾次震動,差點把整個城都掀了。要不然怎麼百草堂這麼多人,全城的醫館都快塞不下了。這樣大家才一時沒空對付棲梧閣和寒軒的事。”
蘇凌蘭提到棲梧閣,葉臻一下子就想起自己來宣城前劉水信中所書——確切地說,那甚至是昨天早上發生的事。她覺得自己一下老了十幾歲,瞪著天花板半晌沒說話,許久才問:“棲梧閣怎麼了?又關寒軒什麼事?”
蘇凌蘭吃驚地看著她:“原來你不知道?哪裡只是棲梧閣出事了!日照峰爆炸,棲梧閣的小廝舉報他們老闆走私火藥,查到趙九頭上,接著又查出趙九跟福興茶館有牽連,又有人舉報百草堂也參與其中,反正亂的很。”
“這都什麼玩意?誰舉報的?聽風就是雨啊?”葉臻聽得腦瓜子嗡嗡的,心中隱有猜測,這或許是一整個衝著玄天承來的陰謀,但不知蘇凌蘭是否知曉此事,於是沒有貿然說出來。接著卻又聽蘇凌蘭跟她講玄天承昨夜派遣了暗衛出去,眼下趙九和鄭經兩人都在百草堂裡,趙九的腿接不好了,以及福興茶館和寒軒不少鋪面都被砸了、宣城商會正在經歷大換血,更是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自己沒醒來過。
蘇凌蘭見狀便笑道:“行了,你就別操心這些啦!一會兒吃了飯再睡一覺,這些事交給底下人去做就是,再不濟還有本公主呢。你手下那些人都是會做事的,不過是失了主心骨一時慌亂,眼下你回來了,他們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放心吧,沒什麼大事。”
葉臻聽得微微放心了些,閉上眼睛正準備歇一會兒,忽然又坐起來,說:“我去看看鎮北侯。”
“鎮北侯睡著呢,有什麼好看的?”蘇凌蘭挑眉看她,目光晶亮,“說起來,我把你們撈上來的時候,你倆綁得可死了。也不知用的是什麼線,侍女們解了半天解不開,剪刀都剪不斷,差點讓你倆躺一塊兒了。後來也不知怎的就斷了。”蘇凌蘭湊近葉臻微微發紅的臉,“那會兒我就察覺你們不對勁。怎麼,看上他啦?”
葉臻別開頭去,惱道:“你讓一下,我要出去!”
“看來是真的了。”蘇凌蘭嘖了一聲,“我可提醒你啊,鎮北侯那幾個面生的侍衛,一個個護著他跟公雞護崽似的。本公主都差點吃閉門羹了。”
葉臻聽得噗嗤一笑,“他身邊的人我都混熟了,哪能不讓我進去?”
“噢喲?看來還是雙向?”蘇凌蘭愈發興奮起來,“好啊你,從小我就想,誒,誰家姑娘能當鎮北侯夫人?原來是我家的啊。我看好你哦。”
“你少打趣我了,讓開讓開。”葉臻徑自從她身上跨過,下床穿鞋,動作還微微有點僵硬。她稍稍活動了下臂膀,推門出去,抻了抻筋骨,站在院子裡望著朗朗星空,呼吸了一大口新鮮空氣,這才覺得整個人都舒坦了。
卻見明煙捧著一個托盤快步走來,上頭安放著的赫然是紅布包裹的玄月劍和寒光刀。葉臻一下子紅了眼睛,道:“前頭不忙麼?叫人送來就好了。”
明煙紅腫著眼睛,說:“我想親眼看到姑娘安好。”頓了頓,又說,“這一刀一劍是隨在姑娘和鎮北侯身邊的,已經擦洗過了,只是到處找不見刀鞘劍鞘……”
“多謝你,有勞了。至於刀鞘劍鞘,不用找了。”葉臻說,想了想,又吩咐明煙有空派人去木作坊問問,有沒有合適的料子能打造刀鞘和劍鞘的。
葉臻隔著紅布把寒光握在手裡,拇指下意識輕輕彈著刀柄,像是在和老友交談。餘光見蘇凌蘭披著衣裳趿著鞋子出來,笑道:“說起來,公主還有一把柳葉刀在我那裡。”
“你要是喜歡,另一把也送你。”蘇凌蘭擺擺手說,“反正我也用不明白,白白糟蹋了柳大師的手藝。”
葉臻將寒光刀珍重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