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著老夫人滿目愕然，微張著嘴半晌沒發出聲音。
“祖母，您該是知曉了我的心思才對。”宋懷臨緊接著道，眸中閃過痛意。
聞言，老夫人眸中閃爍，隨後嘆息道，“禹安，你是侯府世子，日後要擔的擔子太重，綰兒的身世給不了你助力。”
說罷，頓了頓隨又接著說道，“如若你想要留在她身邊也只能做個妾室，這不是委屈了綰兒嗎？”
老夫人面露難色，不忍的開口道出其中利弊。
“祖母，我知道自己這輩子要擔下的責任，所以自小便是以侯府的利益為先。”宋懷臨緩緩道出，目光竟露出疲態。
“但是祖母，我這麼些年從未主動要過任何東西，現下我只是想要她。”
話音落下，老夫人看著坐在身旁的嫡孫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內心真實想法。
眼前不斷浮現他打那次意外之後便隱約著失了孩童的天真，幾歲的年紀便似個小大人一般模樣。
從不與同齡人玩鬧，七八歲的年齡便跟在他父親身後，淡漠深沉。
這麼些年來面上鮮少露出情緒，有時竟讓她一個老婆子都看不出一個孩童的心思。
現下看著這份深沉似是讓人安心的存在。
然而外人卻不知他自小便是這般，從未曾對於什麼事情表現出興趣，向來都只是一副淡漠神色。
可如今他卻說只要她。
老夫人不免溼了眼眶，“可是祖母也不想委屈了綰兒啊，她是個好孩子。”
“我從未曾想過讓綰兒做妾室，她只會是我的正妻。”宋懷臨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眼神堅毅。
老夫人聞見瞬時一怔，“禹安，陸家的將來皆系在你身，不是祖母狠心……”
宋懷臨嗓音低沉，卻字正意清，“祖母，我做事從不需要依仗任何人，我未來的妻子也斷不會作為我日後仕途的攀升的其中之一。”
老夫人一時頓住，是了，她怎的忘了自己這嫡孫自小便不依賴任何人，包括父母。
宋懷臨態度堅定，“祖母，我的母親是當今皇上的親妹妹，我父親這麼些年來可有仗著這身份做過半分事？”
語畢，老夫人目露愧意，隨而垂下眸子。
半晌，她再次抬眸，“禹安，祖母是老糊塗了。”
“這事要怪便怪我。”宋懷臨出言道。
老夫人目露疑惑神色。
“當初綰兒剛來侯府，是以懼怕於我，見著我躲都來不及。”宋懷臨緩緩的道出緣由，隨而無奈的扯了扯唇角。
“那為何……”老夫人霎時有些不解。
“是我見著她要定親心裡痛苦難忍，也是我讓她定親時考慮我。”宋懷臨說著，目光堅定，沒有任何人能改變。
“禹安……”老夫人滿是驚訝。
宋懷臨眉間緊皺著，唇線抿緊著。
隨後老夫人微微頷頤，話語緩慢道，“綰兒可知你的打算?”
“我承諾會向她提親。”宋懷臨如是說道。
“好……”老夫人出言應聲，隨而卻有些若有所思，“可是你母親那邊……”
聞言，宋懷臨眸色微動，而後道，“祖母放心，我會與母親說明。”
“嗯……”老夫人輕聲答著，視線落在宋懷臨的臉上，“你做事有自己的主意，祖母便不過問了，何時提親便告知祖母。”
“多謝祖母。”宋懷臨面色終於緩下了些。
老夫人默默的點了點頭。
大年初一的街道極是熱鬧，宋懷凝拉著江綰兒到一糖葫蘆處。
“給。”宋懷凝將一串糖葫蘆遞給江綰兒。
江綰兒笑著接過，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口，甜甜的，隨即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