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信念是?」齊司深想繼續地問下去,究竟是什麼,能讓他們毫不在意到手的權勢地位,為之努力。
「讓這個天下相對公平。」杜子唯吐露,齊司深一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這所謂的相對公平,公平?
杜子唯見齊司深皺著眉頭的樣子,問了一句道:「覺得奇怪還是是覺得我們這個想法不可實現?」
「公平,這個天下不公平?」齊司深問了一句,杜子唯反問道:「你覺得呢?」
齊司深想了想,一時答不上來,杜子唯搖了搖頭,「你不能明白這種不公平,便不會知道,想要一個公平有多難。就算陛下要對俠客出手,僅僅也是為一個相對的公平。」
「大魏的律法,並都是代表了公正和公平的。」齊司深沒說什麼,倒是一旁的一個青年接過了杜子唯的話。
「如同曹氏的宗親,朝中官吏,同樣犯大魏律法的人,他們的處理會完全不一樣。」那位青年繼續丟了這一句。
杜子唯道:「對,你說得一點都沒有錯,事情確實是這樣的。但你有沒有想法,開科舉對世族意味著什麼?開了科舉之後,還想奪了自古以來世族們就已經擁有的特權,他們會允許?彼時的天下只會如同王莽改制一般,將天下攪亂?」
有先例在前,王莽改制時,要廢了世族官勛們的特權,他們怎麼樣了,全都想要王莽死。
前車之鑑,有些事不是不知道該做,就算要做,也並不是可以隨意為之。
曹盼這樣的人不知道宗族勛貴的特權對平民百姓是有多麼的不平公平?知道,但是她不能在毀了他們的塢堡,收了他們的部曲,再廢了世祿世卿制之後,連那一丁點的特權都一併毀了。
凡事不可一蹴而就,曹盼想要戰亂的百姓能夠安樂地過他們的日子,從根本上的改制,就會帶來無數的紛亂,百姓再也經不起亂,曹盼能做的,便是讓這個世道相對的公平,不再不斷地壓榨百姓,這樣,已經很好了。
「說來說去,不過都是為了江山,為了天下罷了,誰還能不明白。」青年對於杜子唯的解釋只回了那麼一句。
杜子唯道:「聽你的意思,你想做的很多,不如你去問問百姓們,他們有幾個是願意和你一樣,為了絕對的公平而毀了眼前的太平。」
青年看向杜子唯,沒聲了,杜子唯道:「怎麼?你既然覺得陛下做得不夠好,大魏做不到你想要的局面?那麼你自己去創造一個你想要的局面,好不好?」
……齊司深再怎麼不通俗務也知道杜子唯這樣的話是連說都最好別說出口的,喚了一聲師叔祖。
「放心,他如果有本事能做得比先帝好,比當今的陛下更好,陛下一定會願意這個天下由他來掌控。」杜子唯那麼說了一句,齊司深……
「所以,你要不要試試?」杜子唯還覺得不夠,繼續地勸說那位青年。
齊司深實在是沒能忍住地看了杜子唯一眼,為什麼總覺得大魏由上至下,連同皇帝在內,一個個都是嫌事兒太少的主兒,有這麼攛掇人謀反的嗎?
能謀得成的反,就算沒有人攛掇,照樣也會發生。
杜子唯說完之後,頗是意味深長的看向那位說話表露對大魏不滿的人,「想好了,你要改變這個江山,需要做什麼你知道?」
青年本來是表露不滿的話,結果被杜子唯一句又一句的表示期待,等著他大顯身手,還巴不得他真能像自己說的那樣做到那些事,再被杜子唯問到這一句時,頓住了。
「怎麼?還沒想好?」杜子唯一看這位呆住的樣子,接著問上一句,青年張了張嘴,「我並無謀反之心。」
「可你確實是對大魏不滿,而且是十分的不滿。」杜子唯只是陳述這個事實。
「我不能不滿?」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