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了重兵把守巴縣,如果不是有人在水裡下了迷藥,讓守兵甚至是你們喝了下了迷藥的水,絕不會有今日巴縣死傷的情形。我原以為狗二這樣的內賊只有一個,原來竟是不止。」曹恆提到了她那日到巴縣,假傳訊息想要誣陷曹恆的人狗二,這步棋她一直留著沒用,是覺得還沒到時候。她想放長線吊大魚,不料狗二竟然不止是一個,狗二這步棋怕是廢了。
「內賊,都是內賊害得我們這樣的,找,我們要把內賊找出來,絕不能讓同樣的事情在發生。」大鬍子也想到了狗二,恨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的,召喚著鄉親們都動起來。
「諸位鄉親好好想一想最近身邊的人都有誰有異動。」崔承之在這個時候作為補充地提了一句醒。
「無論是什麼異常都算?」有百姓生怕冤枉了人一般地問了一句。
「可以說出來,我們再核查,總而言之,內賊一日不清,早晚有一天大家都會死在內賊的手裡。」羊祜在巴縣呆的時間不長了,他說話的份量比崔承之要重得多。百姓們議論紛紛,隨後一個婦人指著身側的一個人道:「大人,我看見他這兩日得了許多銅錢。」
被婦人所指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郎君,面露驚色地道:「什麼,我有錢關你什麼事,你別亂說話。」
「大人,他什麼事都沒做的,無緣無故得了許多銅錢,他肯定是內賊。」要說一開始婦人說得還不確定,被警告之後,婦人更是大聲地重申了剛剛的話,而且還帶上了她的見解。
「來人,將他拿下。」曹恆一眼看了過去,崔承之不需她吩咐已經開口把人捉了。
「你們憑什麼捉我,憑什麼捉我。」那郎君想跑,可是不單是崔承之剛接手的衙役上前捉人,百姓們更是攔著不讓他有機會逃脫,人被衙役拿下,曹恆道:「大家齊心協力,將巴縣築成一座堅不可摧的城池,如此,再也沒有人能殺我們。我這就去交州借糧,如果借糧的事再被傳了出去,我不確定糧食和草藥最後能不能送回到你們的手裡。」
前面的話遠不如後面那一句重要,曹恆就是要讓這些人意識到,他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只有大家齊心協力,同舟共濟,才能夠度過現在他們共同面對的難關。
她不能告訴這些人為什麼她不回成都借糧而是要去交州。哪怕從路程來說交州離巴縣更近,但是巴縣分屬益州管轄,巴縣出了事,最應該求救的就是益州的刺使。
接二連三發生的事讓曹恆自然而然對夏侯薇起了疑心,眼下情況危急,曹恆不能賭,尤其不能拿一縣百姓的性命來賭,去交州借糧是最好的辦法。
「我會即刻趕往交州,巴縣的事交由承之處理,配不配合承之在你們,捉不捉內賊也在你們。我盡力做好我能做的,如果最後因你們而敗,因為你們自己而害死自己,我也對得起你們,對得起大魏,對得起我的母皇。」曹恆擲地有聲地告訴他們,她將會傾盡全力去做她該做的事,但是,他們怎麼做,在他們。
「殿下放心,我們絕不會再讓內賊有機會把殿下做的事傳出去。」關係自身,誰都會成為守護家園的守護者,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伯高聲地朝著曹恆說了這一句,百姓們紛紛喊道:「是永叔,永叔也被驚動了。」
曹恆並不知道此人是誰,但並不妨礙她從百姓的態度可窺得,此人甚得民心。作一揖,曹恆道:「我會在三日內趕回。」
老伯領頭與曹恆作一揖,「殿下一路保重。」
曹恆如今是整個巴縣的希望,糧草,藥材,都是救命的東西,他們都希望曹恆能把這些東西帶回來。
至於巴縣,就交給他們來處置,總之是一定要將巴縣整頓成一座鐵桶一般的城池,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也休想將城裡的訊息傳出去。
曹恆火速地趕往交州的刺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