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撿起刀,喊叫著衝了上來,招式毫無章法,宛如瘋魔。
既然闖蕩江湖,就要有死的覺悟。郎剛現在無疑有了這種覺悟,他寧可像江湖人一樣去死,也不想像普通人一樣苟延殘喘。
兄弟死光,少了一隻眼睛和一隻手臂,如果是你,也會有這種遲來的覺悟。
所以郎剛像一個江湖人那樣死去,也許並不光榮,也很難看,但是至少他不再怕死,不再怕那永恆的黑暗籠罩過來。
唐獨秀不再同情他,對於已經倒下的郎剛,同情也許更像是一種侮辱。
他已活過,拼過,還和自己的兄弟死在一起,或許,這可以被當做是一種驕傲。
酒館裡只剩下四個活人,唐獨秀,唐一,嚇尿了褲子的店小二,還有依舊在打著呼嚕的老人,他似乎已沉浸在自己的夢中,任何喊叫和廝殺都不能把他吵醒。
但是也許有別的方法能讓他醒過來。
比如唐一的劍,唐獨秀的暗器。
不過這兩種方法都不需要了,老人自己醒了過來。
“現在應該輪到你了吧。這一覺睡得好香啊。”唐一臉上掛著懶懶的笑,看著這個老人。
這個老人應該說不是很老,雖然頭髮花白,但是臉上的面板已經很光滑,略微鬆弛的面板能讓人看得出他保養得很好。
“年輕人總是喜歡打打殺殺的,幸好沒有把血濺到老頭子的身上。”老人嘟囔著檢視自己的衣裳;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尖。
“老人家,如果是你自己的血濺到衣服上,你會不會介意呢。”唐獨秀也在笑著,不過也許是因為被激起的冷酷天性還沒有散去,所以笑容裡還隱隱的有著殺氣,很明顯在這一點上唐一要做得更好,現在的唐一沒有流露出一絲戾氣,如果不是手裡拿著劍,說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也會有人相信。
老人奇怪的看著唐獨秀:“老頭子好好睡自己的覺,怎麼會有人要讓老頭子流血呢。”
“我好好的喝自己的酒,偏偏有人在旁邊打呼嚕,我為什麼不想讓他流血呢。”唐獨秀好整以暇的回答。
老人嘆了口氣,“看來是老頭子錯了,本來是應該離你這隻驚弓之鳥遠一點的。你現在是不是不管看見誰,都覺得他要殺你?”
唐一大大咧咧的擺擺手,“老人家不如一起過來坐,好讓我們這些小輩也學習一下如何在刀光劍影裡旁若無人的睡大覺。”
老人搖了搖頭,“老頭子雖然活不了多久了,還是很寶貝自己的老命的。萬一你身邊的肥鳥暴起傷人,老頭子豈不是死的很冤枉。”
“你又沒有拿著弓,我這隻肥鳥不會那麼容易驚起傷人的,不過如果你不過來,我說不定會覺得很沒有面子,會很生氣,那時就不好說了。”唐獨秀目光炯炯。
“欺負一個老人算什麼本事。”老人氣哼哼地說,“有種殺人家的兒子,為什麼不直接把老子也殺了算了。”
“你到底是誰。”唐一的手握住了劍柄。
“要是你們有命再見到我,說不定老頭子會告訴你的。”老人絲毫不在意唐一的反應。
“要是你有命再見到我,說不定我會再問你的。”唐獨秀的話音剛落,十幾點寒光已經從他的手裡發了出去,同時,唐一也衝了過去。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是朋友,那就當成敵人來對待。小心一點總是好的,別人死,總比自己死要好。
唐一的劍並沒有拔出來,因為他已失去了目標。老人的身體像風中的落葉一樣飄了出去,雖然看上去很慢,但唐一卻追不上。
老人的袖子看似很隨意的一揮,唐獨秀的暗器就如泥牛入海一樣消失不見。
“年輕人總是這麼衝動,殺人有什麼好的。”老人已經飄出了屋子,聲音卻依然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