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動作一頓,莫離別開眼。理由?自己只是自私的希望看到一個健康完好的你,可是為什麼偏偏事與願違。
看著眼神遊離的莫離,纖細的胳膊,努力的扳過仰天的面孔,“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
決絕的冷眸如冬日的一盆冷水迎面而來。澆的莫離一陣寒意自腳竄到脊樑。“我封住了七經八脈。”滿是懊惱的聲音急急響起。
淺墨一呆,手指下意識的扣上莫離的手腕,“沒道理,為什麼毒素流竄的這麼快。”
“我還服用了凝神散。”小小的聲音自淺墨的頭頂傳來,是謹慎,唯恐遭人唾罵的小心翼翼。
凝神散?聽名字應該是凝聚人精氣的藥物。怎麼會有害呢?難道是相生相剋?本來激動的心情漸漸平復,莫離這麼做是為了自己吧。若不是一心一意想要幫給自己找到想要醫治停止生長的方法,也不回選擇選擇讓他的生命之線驟減。“莫離,我不在乎自己是否能恢復。”淺墨堅決的直視微紅的桃花眼。
莫離把頭緊緊的壓在瘦弱的肩膀上,汩汩的熱流噴灑汙染了淺青色的衣裳,“可是,淺墨兒,我在乎啊,我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健康,即使是拿我的命去換。”莫離心一緊,這是自成親以來,淺墨第一次這麼嚴肅認真的喚自己莫離,那麼她是否不能原諒自己的自私。
淺墨閉上眼,感覺到肩胛上細小的觸動聲,這是殷紅刺眼的血滴墜地的聲音。第一次淺墨做不到對一個人冷絕,即使是他自以為是的想要自己毫不在意的完整。這樣一個用自己生命愛著自己的男人,淺墨沒有辦法去責怪怨恨。“莫離,我知道你的心,可是你覺得我有辦法接受你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我的完整嗎?若單純的愛成了一種負疚,豈不是滋生出一種怨恨,怨恨你用這樣的手段來讓我銘記,是我讓你失去了生命。”
薄涼的話讓莫離一顫,難道這就是自己潛意識的想法?不,“淺墨。我不是有意的。”莫離匆忙的解釋著唯恐慢了一秒就失去了辯解的機會。
不願看到眼前男人本來純淨的瞳孔溢滿痛苦,淺墨抬起壓在自己肩胛的沉重頭顱,不停的擦拭著上面奔流不止的血液,“我知道,相公,我沒有責怪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這樣拿自己的生命來賭博。”輕柔的聲音如春日的清風佛開了莫離心中堆積的滿滿的陰鬱,惶恐。
莫離沒有吱聲,定定的瞧著面色不是那麼森冷的小人兒,眼睛裡是決不妥協的堅持。
幽幽的嘆息在淡淡的馬蹄蓮中飄散開來,淺墨知道這個不會欺騙的男子倔強的看著,墨黑的雙眸閃爍著志在必行的堅決,那麼即使自己會厭惡,憎恨,他也不會放棄。健康?這具不再生長的軀體,即使是長期的經脈不通,頂多也是再也不能做母親的缺陷,他又何苦這麼執著。嘴角扯出一道弧度,淺淺的自嘲。
似乎感受到淺墨的軟化,妥協,莫離的眼上揚,眼角的褶皺加深,如夢漪般磨蹭著細緻滑潤的肌膚,嘴角反覆呢喃著“淺墨兒—淺墨兒—”
淺墨壓下心中升起的悲傷,看著莫離嘴角有些牽強的笑意,這個毫不掩飾自己性情的男人也在自己面前學會了掩飾傷痛,遇到自己,是福是禍/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
“好了,相公,擦擦你的血跡吧,待會可不要把寶寶嚇到了。”清脆的嗓音恢復了初始的美好,似乎剛剛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過眼即忘。既然事情已經到了如斯地步,自己還去計較什麼。苦苦相逼不過是讓彼此之間出現傷痛的裂痕,即使只有一天,自己也會堅定的陪在這個男人身旁,那麼就讓他笑著去完成自己的心願,不論自己需不需要。
調笑的嗓音,讓莫離一驚,呆楞的看著白皙臉龐上淡淡的柔和。仔細的端詳著,找不出一絲一毫的勉強。淺墨兒原諒了自己。莫離毫不遲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