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除了每日都嚷著要孃親。”
寶寶,棕色的眼如破冰的春水湧上濃濃的情緒。撒嬌的小臉、委屈的小臉、驚恐的小臉,交錯著在淺墨的腦海中出現,如幻燈片一般播放著。“嘯靭,告訴她我很想她。”輕輕柔柔的嗓音帶著化不開的愛憐。
高大的男子突然緊緊的把柔弱的黑衣女子抱在懷裡,死死的不留一點縫隙的緊緻。似乎用盡了一生的力氣,大掌映在後背,炙熱的滾燙的氣息一寸寸吞噬著淺墨的感官。
一瞬間的僵硬,隔著薄薄的衣裙後背上清晰的指尖狠狠的掐入肌膚,帶著最後的告別一般的決絕。淺墨放鬆了緊繃的神經,毫不反抗的任由嘯靭圈在懷中,感受著久久不平靜的胸口,結實的肌肉上下顫動。細如蝶翼的指尖一點點的探近在咫尺的容顏,這個有著絕美少年面孔的男人,“嘯靭不是你不好,只是我已經有了莫離。”
男子精緻的面容有一瞬的堅硬,半晌笑聲低低的響起:“是啊,我只是來的晚了。”絕塵的面容是勾人心魄的笑顏。緩緩的鬆開懷中柔若無骨的嬌軀,一點點的退開,緩慢而絕望。高大身軀站了起來,如高山一般的陰影在淺墨的上方。“淺墨,在稍等幾日,我一定會來接你的。”
烏黑的頭顱毫不遲疑的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對著男子離開的荒涼背影,幽幽的嘆道:“嘯靭,我信你,只因為你是嘯靭。”
修長偉岸的身軀一滯,耳邊縈繞的是淡淡的幽香和輕緩而堅定的話語。
“那麼,嫂夫人,信之軒嗎?”自己曾一臉嚴肅的問那個女子。
“當然,只因為你對莫離的心。”一字一頓,猶如昨日,那時的心翻騰的厲害,曾羨慕君清風能得她信任。
果真是世事無常,這個女子堅定的嘆道“我信我”時,自己方才明白君清風的感受,不是欣喜,只有無邊無際的荒涼和沉痛。只因為這一句信任,把他們隔在了千山萬水之外,只能是朋友的信任。方才明白不是君清風不知足,而是自己也沒辦法承受這樣的拒絕。
黑色的身影頭也不回的閃身離去,一道銀光如初見時射向昏睡在地面的女子。
淺墨知道,出了這個富麗堂皇的偌大寢宮,那張少年的容顏上將是冷冽狠絕的神情,那個脆弱的男子將不再暴露這份僅存的柔軟,依舊是那個威震四國的燕樓樓主。
鏤空雕花的窗楹外是絢爛飛舞的純白色米蘭花瓣,一瓣瓣張馳在空中飄零出驚心動魄的身姿。淡雅的色澤,泌人心脾的氣味,一朵朵在雨露的洗刷下愈發的純淨聖潔。可惜在這樣埋滿了屍骨,充斥著罪惡的皇城中,這樣的色澤倒顯得有些嬌情了。開在陰謀和黑暗中的花朵,偏偏是肅穆的白色,凋零的逝去的,一如那些曾經乾淨的靈魂。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飄零篇 閻旭聯姻
“夫人,太后派人來請你去瞾寧宮。”宛如寒冰般冷硬的嗓音里居然有些不穩,帶著絲絲的驚疑不定。
淺墨梳理著及腰長髮的柔荑幾不可見的一頓,慢條斯理的繼續劃過柔順如瀑的青絲,纖白的指尖穿梭在一片濃密之間。“哦?敏皇太后,如今可是高不可攀,怎麼還能想起我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倒是稀奇。”淡淡的嘲弄自蒼白的唇中溢位。
衾兒滿是不贊同的蹙眉,嘴上得理不饒人的說道:“夫人這回可真真是枉做好人了,說服了王爺保惠康帝登基,平白讓敏皇貴妃一步登天,偏偏人家還不記你的情。”
放下手中的花梨木錦鯉型的木梳,細長的柳眉彎彎。“我倒是從來不知道衾兒是這般的為我著想啊。”
“你——”狠狠的瞥了似笑非笑的女子,衾兒恨恨的垂下頭,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自己情不自禁的擔憂居然被她嘲笑至此。
小心翼翼的托住碩大的肚子,淺墨吃力的扶著衾兒伸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