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你北鷹的手中,我這個孝順兒子又怎麼能安心呢?”似真似假的說道,即使身子疲乏的下一刻就倒下,凌蒼玄卻用意志強迫自己堅持。
鐵布朵的臉鬆動了一下,嘴角的弧度與眼中的冷意恰恰相反。“我北鷹雖不如東旭,但是王爺可知道草原的鐵騎寧可戰死也不會忍受莫須有的罪名。”
浩浩長風,凜然正氣。若不是早知道他的居心不軌,凌蒼玄也會被他冷峻的神色迷惑。可惜大家心知肚明,不過是睜著眼演戲罷了。“呵呵,本王當然相信將軍,但是——”遲疑的恰到好處。“軒轅城主讓本王一定要明明確確的還將軍一個清白。”言下之意,你若不讓我檢查,那不是擺明了在說謊。
鐵布朵翹定的看著凌蒼玄,沉默半響。“那麼若是車上沒有夫人,鐵布朵願軒轅城主和王爺能還我北鷹一個說法。”
棕色的眸子一怔,凌蒼玄按耐住不安的心。鐵布朵如此大方的讓自己搜查,難道孃親早已被藏到了其他的地方?凌蒼玄拿捏不準,卻仍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那是當然,本王一定會給將軍一個交代。”
“那麼多謝王爺了。”鐵布朵的從容淡定,讓人看不出端疑。
“韓安可得仔細了,好讓天下人知道將軍的清白。”凌蒼玄的笑綻放在白玉的面容上,卻抵達不到眼中。
韓安一躍而下,恭敬對著車中的少年彎腰。“是的,王爺。”收起長鞭握掌心,一把拉開鐵布朵的馬車。韓安不敢置信的瞪著空無一人的車廂,馬上彎腰檢視車底。眨眼之間又快速的把素色的簾扯得更開,以便一側馬車中的凌蒼玄能夠看清楚。
凌蒼玄美麗的容顏上是難得的凝重和肅殺,玉面修羅,這樣的稱呼才能表現凌蒼玄此時的神色。“將軍,打擾了。”難道孃親果真和北鷹的公主在一起?凌蒼玄的情緒紊亂。他以為鐵布朵對孃親的勢在必行,一定不會冒著任何失去她的風險,所以定會親自護送。但是空蕩的車廂卻在無聲的嘲笑自己的錯誤。
淺墨仰躺在車底,身側是同樣不能說話和動彈的小娃娃。玄兒和鐵布朵的對話盡收耳底,卻無可奈何,任玄兒心思縝密,這樣巧奪天工的設計也足以騙過任何人的眼睛。聽著漸漸遠去的馬車聲,跳動的心才慢慢的恢復。沒有失望只是為凌蒼玄的舊疾而擔憂和心疼。
馬車再次一搖一搖的開始了前方的道路。淺墨閉上眼,掩住了滿滿的冷意。罕爾穆謨·鐵布朵,這就是你的永不會傷害?你永遠也不會明白,以愛的名義而做出的囚禁本身就是一次不折不扣的傷害,內心的傷遠比身體上的還要折磨人並且讓人刻骨銘心。
小不點努力的讓自己的身子依偎著身側的女子,小臉在聽到車外熟悉的嗓音時染起了稚嫩的笑意,直到馬車聲遠去還固執的相信那個給了她溫暖的大哥哥還會再次出現,把她和姨姨帶回那個到處是綠色的地方。直覺的,那片墨綠色的竹林在小小的人兒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是與食物同等的重要。
斜陽正濃,鐵布朵倚靠在馬車邊,目送著凌蒼玄的馬車遠去,嘴角是勝利的弧度。他卻不知道,隔著一道木板的下面,他與那個冷淡的女人之間,連最初的溫暖記憶也被葬入了時光的甬道里,不復存在。
落櫻繞胭脂醉 西風漠漠歸故里
淺墨覺得自己完全就是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布娃娃,任由別人擺佈。自從那日被從徹底放了出來,身側的小娃娃除了用膳就一直以現在這樣一個防禦性的姿態蹲在自己身旁。
“你在幹什麼?”低低的嗓音似乎驚動了專注的小人兒。
小不點抬起頭,望著醒過來的淺墨。小手在那張乾淨的臉上摸了摸,皺巴巴的小臉露出了一抹純淨的笑容。“姨姨。”小娃娃歡喜的叫道。
淺墨覺得自己一向不是那種心軟之人,即使對方是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