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會向夫人謝罪的。”
謝罪嗎?淺墨抿了抿嘴,沒有出聲。“我餓了。”撇開眼,掃過一張盎然的小臉。“小不點,喜歡吃就多吃點。”風過輕泛水波,淺墨的絲毫憐惜在掠過小娃娃的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
“姨姨。”小娃娃學著鐵布朵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夾起一塊魚,眼巴巴的伸到淺墨面前。對於一個習慣了用手吃食的孩子,顫抖著指尖擺弄兩根細細的竹筷的確是一件不算容易的事。小不點興高采烈的展示著自己的成果,眨著眼睛盛滿了極力得到誇獎的光彩。
“將軍。”車外的聲音低沉而隱含了一絲畏懼。
感覺背部自己倚靠的手臂一怔,淺墨不動聲色的垂下眸子。專心的含住嘴邊的魚肉,眼前的白玉瓷器,滑膩的桂花魚,無一不在訴說著鐵布朵的用心。阡陌暗自評估,但是抱歉,自己卻絲毫沒有受寵若驚的感受,直覺的受制於人。“看來此去北鷹倒是讓將軍費心了。”淡淡的嘲弄染上了淺墨的眉梢。
握著玉箸手一滯,鐵布朵的臉微微一寒,愛是一回事,但是這個女人卻不能屢次踐踏自己的尊嚴之上,那是一個馳騁疆場執麾萬里的將軍的自負。“夫人多慮了,我的事情自會處理,不會誤了夫人北鷹的步伐。”重重的哼聲出自鐵布朵一向軟言相對的唇。
若有似無的勾動唇瓣,淺墨還知道什麼是適可而止,一個習慣了發號施令的男人可以容忍女人偶爾的無理取鬧,卻絕對無法忽視女人的輕視,即使是隱忍也不過時暫時的,終有爆發的時候。
對於默不作聲的女人,鐵布朵一瞬間升起的煩躁和怒意又被滿滿的憐惜和後悔淹沒。自己怎麼能讓驕傲佔據了腦海,去高聲斥責這個自己發誓要護盡一生一世的女人。“夫人,我喚侍女進來伺候你用膳。”堅硬著臉,鐵布朵口中的歉意梗在喉嚨。小心翼翼的把懷中柔軟的女體放下,鐵布朵頭也不回的挑開車簾下了馬車。
大概是被空氣中凝重的氣氛嚇到,娃娃低著頭,搗弄著手中的兩根細箸。
“夫人。”畏懼而謹慎的女聲伴隨著一道藍色的身影出現。女子約莫是十五六歲,態度拘謹的彎著腰爬了上來,雙手輕柔的扶起淺墨,伺候著用膳。
“外面是誰來了?”冷不丁的淺墨問道,錯開了女子伸出的玉箸。
女子彷彿被淺墨突如其來的問題嚇到,手止不住的顫抖,卻不敢移開。死死的咬住唇,女子目光盈淚的祈求著淺墨。
“怎麼我這個階下囚連問題也不能問?”冷淡的錯開眸子,淺墨對於不相干人的羸弱從來都是無動於衷的。“一個連人都不會伺候的丫鬟留著何用?”強人所難有時候也是一種手段,若想不被人玩於鼓掌之中,淺墨不認為需要婦人之仁。
依舊是清淡的嗓音,說出的話足以讓人萬劫不復。恐懼在一瞬間佔據了女子的瞳孔,扶著淺墨的身軀不住的戰抖。“夫,夫人,請不要為難奴婢。”
“我不過是要一個答案。”毫不退讓,淺墨慢條斯理的說道,凌厲如風也是最和煦如春風的安慰。
低垂著頭,女子極不可見的蠕動了一下唇角。
望著女子小心翼翼的眼神和伺候字跡用膳的謹慎,淺墨急不可見的笑了笑。罕爾穆謨·拉提達伊,鐵布朵看來這次的北鷹之行註定了不會讓你一帆風順。
“將軍。”恭敬的望著自己的心中的英雄,年輕的侍衛微曲折腰。“札薩克大人來了。”札薩克是蒼主封的部落族長,對於罕爾穆謨·拉提達伊少年的仰慕之情更是溢於言表。
鐵布朵面色沉了下來,目光透過遠處送入雲端的山色。塔娜?鐵布朵在下一秒就把那個狡黠的小女孩排除在外,雖然她的目的自己不清楚,但是卻知道那樣一個不遺餘力幫自己把淺墨帶出閻都的小女孩絕對不會心思單純到哪裡去。“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