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勉強把屋子照亮。
“你怕嗎?!”燭火下,黑衣男子問了身邊的人這樣一句。
輕靈搖了搖頭:“不怕。”
黑衣男子輕聲道:“最重要的一道機關不能用了,也許我們會死在這裡。”
輕靈扶男子坐在一張陳舊的椅子上:“你不會死。”
“哦?!”男子抬起頭看她:“為何這樣說?!”
“他會趕來的,而且,還有一個人,你要留著命殺她,不是嗎。”輕靈依舊沉著冷靜,毫無半點害怕之意,她說:“我會保護你,到我死為止。”
燭光下,他的眼起了一絲異樣,他說:“輕靈,謝謝你。”
他說:“輕靈,這是我第一次對人說謝謝。”
而她,只是淡淡一笑。
她滿足了,能為宮主拼命,她真的滿足了。
仔細看去,黑衣男子的右側,掛著一排鈴鐺,用細細的線牽引著,從屋頂直垂下來。
“丁零零……”
第一個鈴鐺響了,然後線和鈴鐺一起掉落在地。
黑衣男子淡淡道:“他們來了……”
園子裡有很多隱形的線,只要一有人觸碰到,線便會斷,而且觸碰的人不會有絲毫的感覺。不過,線一斷,鈴鐺便會響,而鈴鐺旁的人,自然就知曉了。
園子內早就埋伏了許多幽冥宮的人,他們在原地聽候差遣,自然不會觸碰到線。
掛著鈴鐺的線,除了第一條一碰就斷之外,其餘的都是不會輕易斷掉的,因為,後面的線,都是黑衣男子用來操縱的。
黃昏已變成了黑夜,夜空之上,無月,濃濃的黑色,似乎帶著化不開的憂傷。
亂夜一行人停留在雜草叢生的前院,四周萬籟俱寂,聽不到半天聲響。
亂月往前走了一步,踩得雜草“咯吱”一聲。
亂水拿著劍擋住了亂月的去路,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水兒,你覺不覺得這氣氛有些詭異。”亂月小聲的問亂水。
亂水拿下手中的劍:“恐怕有詐。”
亂月很是認同的答道:“確實。”
“夜,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亂月問道。
“硬闖,我要去找城兒。”亂夜摸了摸背上斜揹著的古琴,嘴角不由的染上了一個弧度。
亂水冷哼了一聲,心裡十分不舒服。
倒是亂月在這個時候顯得比較平靜,他嘆了一口氣道:“很危險,而且你的傷,還未痊癒。”
亂夜不以為然:“那又如何?!”
亂月繼續道:“他的武功很高,而且,這裡肯定有陷阱等著我們跳。”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城兒一定還在等著他,他要救回自己心愛的女人。
他受重傷的時候,城兒一直陪著他,當他睜開眼看見城兒模樣的時候,差點歡喜瘋了,吻著她的唇,好溫暖,就似乎回到了兩年前那般。或許是傷得太嚴重,他再次暈倒了,以至於她的城兒被幽冥宮的人抓去。(可憐的亂夜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人家一腳踹暈的。)
醒來後,那個收留他們的農婦告訴他,他的娘子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他感覺自己急得快要瘋掉了,他不要再次失去城兒,否則,他會死的。
到了雲城,聽到了別人講起那天晚上是有個女人救了他的事,心裡有些許懷疑起來,他的城兒怎麼會武功?!難道受傷的時候,他看見城兒的模樣是在做夢?!於是,他又再次回到了那農婦牛大嫂的家,牛大嫂形容了那個女子的模樣,他執筆畫了下來,確實是傾城。
他一定要找到城兒,他有好多問題想要問她。
問她,這兩年你到底吃了多少苦?!
問她,這兩年你到底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