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亦昕突然感到頭很暈。
“就是說,我們公司在這個案子上要與T公司合作?”
“是的,畢竟我們公司第一次做這類案子,而T公司在這方面比較有經驗。”Kevin說,與坐在接待沙發上的Scott,也就是賀聲閒同時端起Meissen的杯子喝了一口黑摩卡。危亦昕抱著一隻資料夾站在辦公室的黃金分割點上,感覺自己變成了咖啡廳端盤子的服務小妹。
“所以……”危亦昕試圖插上話,立即被Kevin接過:
“所以,與T公司的合作就交給Rittle你了。”
危亦昕一腦子空白地聽完Kevin的話後,機械般地將頭扭向賀聲閒,看到他平面model一樣的臉似哭非笑地點點頭:
“希望合作愉快,Rittle。”
賀聲閒的聲帶中發出“Rittle”這兩個音節時,危亦昕全身的血液瞬間凝滯,賀聲閒似哭非笑地離開辦公室,她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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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與男人的區別,就是自己內心某根從未觸碰過的情弦被撥動時,男人會變成飽經滄桑的智者,而女人,則成了天真無邪的孩童。
“好看”。
淡米色的精緻小店中,坐著美麗的店主:瀑長的髮絲打著海藻般的卷兒,額前偏長的碎髮被木製的髮箍捋起,有著原生態特有的清香味道。淺綠色的針織荷邊連衣裙,胸前是自制的掛墜,桃木與珍珠的巧妙結合,使花樣年華的少女從清淳的茉莉昇華為淡雅的白蓮花。
沈含在出門前特意打扮了一番,從頭到服飾甚至身上的味道:她在自己的衣領上偷用了蔣幸味道最淡的一款法國產的香水。
通常只有女中學生才會光顧的小店中出現了一名男子,染成褐色的中長髮被弄堂中的穿堂風吹得有些凌亂,JackJones的夾克罩在精健的身軀上,修長的腿隱藏在牛仔褲中,踏在一雙三葉草的限量版白色板鞋上。
男人緩緩地向沈含靠近,這個安靜地讀著《飲水詞》的女子在此時美得攝人心魄,在男人的手情不自禁撫摸到那水波似長髮的前一秒,沈含抬起頭,對他眨眨芭比一樣的眼睛。
人生若只如初見,眼前的男子,如她初見時那般美好,沈含笑的很嬌豔:
“你來啦!”
男人輕輕嗅著她的氣息: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今天想去哪兒?”
“隨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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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Kevin,請問我的那份企劃案……能不能寬限到明天再、再上交?”危亦昕在經歷了萬番內心糾葛的痛苦掙扎後,終於鼓出勇氣對自己的上司Kevin說起企劃案的問題,她思考過無數種“交涉失敗”的可能,但事實令她措手不及。
“危亦昕!你是健忘症患者嗎?!我跟你講的期限是三天,也就是到下週!你會算日子嗎?!我一點也不認為憑一個晚上做出來的企劃會是什麼好貨。而且你是有腦袋生物嗎?我們公司與T公司合作,而合作專案由你負責,你做出來的案子應該直接給Scott,instead of me!”
危亦昕原以為自己還是有那麼一點微乎極微的可能性去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卻沒想到自己抓住後往自己身上扔的稻草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
危亦昕產生了要衝到蔣幸面前用狼牙棒把蔣幸狂扁一頓之類“視死如歸”的想法,然而當她頹廢地拉開文案部經理辦公室大門,看到將高跟鞋踩得跟機關槍掃射似的蔣幸呼嘯而過時,她的理智佔了上風。並且安慰自己:“珍愛生命,遠離Mor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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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蝶再度穿梭在這個城市林立的樓廈之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