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顧清平的可選擇餘地很大,起初也沒想朝身邊人下手。
直到高考結束後,顧萬生同他吃飯時,笑著問他:「有沒有交女朋友?」
顧清平脫口而出:「沒有」。
頓了頓,他驀地想到白梔的臉,又說:「也快了。」
顧清平忽然就打定主意要去追求白梔,以「商量志願」為藉口約了白梔出來。
畢竟是一次心懷鬼胎的約會,顧清平看著面前一無所知的白梔,自己緊張到手心都冒了汗,在準備表白的最後關頭,不期想竟遇到顧維安。
顧維安從容不迫地走來,笑著與兩人打招呼,自然而然地坐在白梔身邊。
見到他之後,顧清平不得不把表白的事情放一放。原想著等顧維安離開再說,誰知道白梔和顧維安聊的十分開心,計劃好的約會竟成了三人行。
顧清平彼時還沒拿到駕照,結束後也是由顧維安開車送白梔回家。
顧清平心裡不安,站在顧維安側車旁側等待。隔著玻璃車窗,他眼睜睜地顧維安傾身給白梔扣好安全帶。
那姿態其實有些曖昧,加重了顧清平的慌亂。有個答案隱隱約約在心口,只是怎麼也出不來。
白梔往顧維安身邊靠近了些,在仰臉與他說話,不知是不是角度問題,總覺著兩人像極了一對愛侶。在她的唇快要抵到顧維安下巴時,顧維安抬眼,看了顧清平所在的方向。
他明明是在笑,可眼底沒有絲毫笑意。
和方才的眼神並無二致。
然後,車窗緩緩升上,隔絕了顧清平的全部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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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進了電梯,白梔的心跳都沒能恢復正常。
太可怕了。
方才顧維安的神情太可怕了。
她隱約想通了其中的意思,原來顧清平送她的木盒中竟然裝了這些東西……也難怪顧維安勃然大怒。
偏偏今天10樓又出了意外——付容打內線電話投訴,控訴酒店放進來了私生飯,嚴重幹擾到他的正常生活,如今閉門不出,讓人趕快去處理。
白梔立刻叫保衛人員過去,才發現那名私生飯竟也訂了酒店的房間,也是10層。
與想像中不同,這個私生飯是個頗為高大的男人,他背著一個黑包,拿著噴霧,就在電梯口前方和人對峙,不停強調:「我要見付容!讓開!!!」
保衛人員不知該如何處理,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講,私生飯也是店裡的「客人」。在服務行業,客人就是上帝般的存在。
白梔頭有些痛,她甚至疑心昨晚麻醉藥物的副作用並不如顧維安說的那般輕描淡寫,至少如今的她仍舊感覺精神彷彿被抽走。
她走過去,試圖和男人溝通,但男人置若罔聞,還在狂熱叫囂,他戴著墨鏡,手裡拿著付容的海報,高高舉著,喊:「付容!付容!容哥!你出來啊!」
好在這片的客人不多,有人被噪音擾亂,探頭看了看,又重重關上門。
白梔頭疼地想,只怕投訴率又要上升了。
兵荒馬亂中,電梯在這一層停下,銀色光潔的門緩緩開啟。
越過男人肩膀,白梔看見電梯中的人。
顧維安和林唸白都在裡面。
顧維安淡淡看她一眼,移開視線。
林唸白笑著與顧維安告別,她臉頰緋紅,伸手輕柔地將頭髮別在而後,款款下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上。
旁側的數字跳動,向下的箭頭運轉。
顧維安短暫經過了她這邊的混亂,甚至連注意力都吝嗇。
林唸白邁著步子過來,柔聲勸:「這位客人,您想見付容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他是公共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