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快三個時辰沒得歇了。”車把式的聲音自車外傳了過來,“這裡能飲馬,我得給夥計們飲些水。”
“噢。”姜暖呲牙咧嘴地應了一聲,手腳並用地爬到車廂門口,撩了簾子自己也下了車。
“這是哪裡了?”站在車下,伸胳膊蹬腿姿勢非常難看地活動著身體的姜暖問也從車上爬下來的楊玉環。
大梁帝都越往西走山越多,她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雖然沒有鳳凰山附近的地勢高,可放眼望去,依舊是連綿的小山包,正是一種丘陵地貌。
楊玉環別的路不熟,惟獨對鳳凰山到帝都的那條路是熟悉的。每年來回走一遭,她已經走了十五年了。
所以只看了一眼,她就喜道:“呦,走得可真快!這裡離帝都也就兩個多時辰的路了。”
“是走的挺快,感覺我才睡著似的……不對啊!”姜暖張大嘴巴帶著錯愕的表情望向楊玉環:“我記得不是在山上罵人嗎,怎麼一轉眼都到了這裡?是萬姑姑給我送回來的?”
看見楊玉環點了頭,姜暖只覺得一陣慚愧。
她倒不是顧忌萬姑姑的性別,從始至終,姜暖對於這個也就是驚訝了一小會兒,在她心裡,萬姑姑可是比她還像女人的女人呢。
她是不好意思自己被個老人家照顧,臨了,還讓人給送了回來。
“姜姑娘餓了吧?我們出來的太早,山下居里沒什麼好吃的,只有昨天剩的餅子,我拿了幾個。”楊玉環說著跑到車廂那裡提了一個小包袱出來,掏出一個餅子遞給姜暖。
看著有點像小盤子一樣的麵餅姜暖就沒有食慾,不過還是伸手接了。入手的感覺那是邦邦硬!她覺得只要翻過來就能把它當飛盤扔出去……
人就是這樣,餓的時候似乎是看見什麼都想吃的。可一旦餓過了勁兒,那就無所謂了。肚子裡雖然空空如也,好像也能幾天不吃飯似的。
姜暖就是這個感覺,她餓過勁兒了,反倒不覺得餓了。
車把式提了一桶乾淨水回來,放到了兩匹馬的身前,用手拍了拍馬的脖頸,伺候大爺似的伺候著家裡掙錢的勞力,不敢怠慢。
待看到兩匹馬一個吃著草料,一個低頭開始喝水後,車把式才往路邊一蹲,從懷裡也掏出一個‘盤子餅’來,‘康哧’就是一口,然後他就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餅子沒被咬動,只留下了半圈牙印,
車把式狐疑地盯著手裡的餅子,想是也在懷疑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做成的,它怎麼能夠這麼結實呢?
姜暖在也被硌了牙之後算是小心了,她先把餅子掰開,這個倒是沒有費多少力氣,然後她從掰開的那面試著咬了一口,還不錯,終於被她安全的吃到嘴裡去了。
站著沒事,乾巴巴地餅子連點鹹菜也沒有,實在沒啥吃頭。姜暖一手拿著半個餅子就慢慢地走到了馬兒們面前,想近距離地看看它們。
吃草料的那匹馬先仰起頭來,一邊嚼著草料,一邊瞪著一雙馬眼警惕地看著姜暖。
姜暖很細心地打量著它,不一會兒,她就發現自己吃餅子的方法和馬兒嚼草料的方法居然一樣,都是翻來覆去的嚼,而不是馬上就嚥下去。
越看越像,直到後來她都覺得自己張嘴閉嘴的頻率都和馬兒同步了。於是她面無表情地伸手把餅子就遞到了馬嘴前,決定不當馬了。
馬兒伸鼻子過來聞了聞,就把那餅子吞進了口,接著就又是翻來覆去地嚼開了……姜暖點點頭說道:“這餅子還是你吃著好看。”
……
二人回到尚武莊的時候,還不到做晚飯的時辰,比預想的時間早了很多。
車把式趕著馬車一直把姜暖送到了莊子口,在收了僱車的銀子之外,姜暖還多給了他十文錢。
那漢子收了,口上說著感謝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