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袁紹並不在意是否徹底擊敗董卓,營救皇室。他在意的,是四世三公的面子。
在他的領導下,聯軍尚未建功,便即分裂,這樣一來,他袁紹不就成了天大的笑柄?
“主公過濾啦。”許攸笑了,道:“聯軍本就一盤散沙,其中矛盾重重。早晚都會分裂。而二公子此舉,不過起了一個催化作用罷了。”許攸說著,頓了一頓,又道:“主公與其把目光放在董卓身上,還不如想想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討伐董卓,對於袁紹而言,其根本目的並非是營救那闇弱的小皇帝。其中的種種,作為袁紹的首席謀士,許攸自然清楚非常。
“以後的路…”袁紹臉色一變,滿是沉思,終於道:“許先生教我!”
許攸面上盡是得色,正要回話,身旁的郭圖嗤笑一聲,先說話了:”主公,在保持聯軍不敗的前提下,當圖謀一些東西,以作後盾!”
“不錯!”逢紀也開口道:“聯軍不敗,則主公聲望無損。而當今天下民不聊生,漢室難辭其咎,毀敗在即,當有賢達取而代之。若要取而代之,當懷擁一州或數州之地,方能成事啊!”
許攸狠狠的瞪了郭圖、逢紀二人一眼,心中冷哼一聲,不再言語。郭、逢二人嘿嘿一笑,混不在意,只盯著袁紹。
袁紹來回走動,面色數變……
終於,袁紹眼色一厲,輕聲道:“三位有何良策教我?”
許攸郭圖逢紀三人對視一眼,暫時放下恩怨一一作為謀士,主公之事當擺在第一位,其他皆可暫時放下。
“主公為渤海太守,渤海一地自當抓在手中。”許攸說著,斟酌了片刻,道:“而渤海份屬冀州,冀州地廣,人口密集,又富甲一方,正是納入囊中的最好選擇。然則冀州除去主公,還有兩大勢力!”
“不錯!”郭圖接道:“其一,為漁陽王劉淵麾下田豐統領的冀州軍團;其二,是冀州牧韓馥!”
“嗯,”逢紀也道:“田豐份屬漁陽王徵北將軍府,統領冀州十萬大軍。然則畢竟只是統領大軍,只需些許手段,就能名正言順將其調走。但韓馥此人為州牧,紮根冀州,想要將其趕走,難!”
“此言差矣!”許攸立刻辯駁道:“韓馥此人,最好對付。難的正是那田豐!”
逢紀聞言,急了,當著主公的面,哪能讓人辯倒,於是忙辯解道:“漁陽王為徵北將軍,雖統領冀州軍權,但只要弄到聖旨,就能名正言順將其調遣!主公不是與西域、北疆諸勢力有所聯絡麼,只要付出些許代價,使其在西、北有所動作,再配合聖旨,便能一舉將冀州軍團調走,不費吹灰之力!”
“哼哼…”許攸連連冷笑:“西北那些廢物,怎會是漁陽王的對手?要解決他們,根本用不著冀州軍團!而且,皇帝還在董卓手中,這聖旨,嘿嘿,恐怕急切間是弄不到吧?而且,我就不信,這漁陽王就沒有染指天下的野心!”
“你是說…漁陽王有心拿下冀州。?”袁紹眉頭皺的綁緊。
“然也!”許攸正色道:“據屬下剛才分析情報來看,冀州大部儼然已經落入了漁陽王手中!渤海在主公手中,這不必說。常山、中山、河間、鉅鹿,甚至趙國,已都被田豐所掌控!冀州牧韓馥手中,只剩下清河、安平、魏郡三地罷了l”
“啊?”袁紹一驚,道:“這該如何是好…)”
袁紹早有將冀州納入懷中的想法,然則聽聞許攸之言,不由得萬分為難。
對於劉淵,他一直是敬而遠之。對比而言,如今的袁紹,根本沒有本錢與劉淵爭鋒,不論是軍隊,抑或是其他。
“目前來看,主公尚不宜與漁陽王有所碰撞。所以,攸建議主公的目光應當換個方向!
譬如比鄰渤海的青州!”許攸臉上盡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