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當中,匈奴王呼廚泉率著各部落首領,昂然立在城門正中的樓頂,扶著垛堞,冷眼望著城下陣列如山的公孫軍。
最後,他的視線落在漢軍大旗之下的那個白袍少年的身上,高聲喊道:“大將軍,大漢乃****上國,禮儀之邦,一向寬厚,為何今日我等已然認敗,還要窮追不捨?”
公孫白淡淡一笑,氣運丹田,朗聲答道:“犯強漢者,雖遠必誅,胡虜不滅,兵鋒不止!”
這一聲冷酷的殺伐之音,中氣十足,氣勢磅礴,只驚得城樓上的匈奴人盡皆失色。同樣一句狠話,在實力弱小的人嘴裡發出,那便是吹牛皮,而在有實力做到的人口中說出來,便是牛逼霸氣了。很顯然,公孫白是個有實力的人,所以這句話聽在匈奴人耳中,如同天雷一般,隆隆作響。
呼廚泉終於也怒了,指著公孫白哈哈大笑:“聽聞大將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不知可破得此冰城?否則還請明年三月再來,否則小王擔心大將軍的兵馬,全部凍死在風雪之中,卻是不美。”
公孫白哈哈大笑,馬鞭直指城樓,鄙夷的笑道:“雕蟲小技,何足掛齒!”
話音剛落,只見他伸手一揮,在他的前面已多了一截高聳入雲的高塔,足足比城樓高出了兩丈多高,在雪地之中之中顯得格外突兀,格外陰森。
剎那之間,城樓上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井闌!這是井闌,為何突然會出現井闌!”有人驚呼了起來。
城樓上的匈奴守軍驚得目瞪口呆,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
然而令他們更震驚的事情發生了,一架接一架的龐然大物,如同從自天而降一般,出現在他們面前。
“天哪,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公孫白會妖法嗎?”有人驚呼道。
就在城頭上的匈奴人一片驚亂之時,趙雲刷的拔劍而出,喝令一曲白馬義從持弩而出,直奔井闌。
嗬!
一隊隊精騎轟然而出,如同潮水一般湧向井闌之下,整齊的排在井闌的背面方向下,依次提著大黃弩迅速而整齊的往井闌頂上爬了上去。
不到片刻功夫,眾將士已經攀上了井闌頂部的望塔,每座井闌頂部望樓前面二十人,後面二十人。
“避箭,避箭!”
呼廚泉終於從震驚之中反應過來,急聲喊道,眾匈奴軍這才如夢初醒,紛紛躲在垛堞之下,更是有人舉起大皮盾,擋在呼廚泉等人頭上。
文丑神情冷漠似鐵,迎風肅立在井闌的最頂層。
“拿箭來!”一聲輕喝,早有親兵遞上了一枝拇指粗的狼牙重箭。
文丑反手接過狼牙重箭,又將重箭輕輕釦於弓弦之上,遂即雙手猛然發力,將足有四石挽力的鐵胎弓挽成了滿月狀,冷森森的箭頭已經居高臨下,對準了對面關牆上,城門正中的一名尚在大聲吆喝的匈奴人千夫長。
朔風獵獵,文丑心裡卻是一片清明。
倏忽之間,扣住弓弦的食中倆指悄然鬆開。
下一刻,拇指粗的狼牙重箭早已經挾帶著低沉的尖嘯,閃電般射向了關牆上的匈奴千夫長,匈奴千夫長似乎是察覺了什麼,急切間就要低頭,然而,不等他把頭低下,冰冷的三稜箭簇就已經從他的面門上猛然鍥入,又從後腦穿透而出。
匈奴千夫長強壯的身軀劇烈地顫抖了幾下,遂即直挺挺地倒了下來,惹得城頭的匈奴人更加大亂。
文丑的這一箭霎時間吹響了進攻的號角,守在十架井闌上的數百名弩箭手紛紛搭弩放箭,密集如蝗的箭雨頓時向著關上傾洩而下,這些將士用的都是五石以上的大黃弩,而且都是擅射的精銳,朝下攢射,雖然朔風在一定的程度上影響了精準度,但是命中率仍然極高,城頭上無遮無擋的匈奴軍便紛紛中箭倒在了血泊之中,少數身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