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威脅已然危及了對手的根本,再冷靜的對手也不得不將全部精力放在“棧道”之上,根本沒有餘暇考慮陳倉的事情。
很顯然,窮途末路的匈奴左賢王劉豹就處於這樣一個尷尬的境地,兩路甲兵和器械極其精良的漢軍的攻擊,使得他已然嗅到了覆沒的氣息,迫使他不得不出動所有的兵馬抵禦兩路漢軍的兵馬,甚至連他妻小所在的雁門郡治——陰館城,也只留下不過兩千兵馬。
而在公孫白作為突破口的白登山一帶,他只派了區區兩千兵馬,不是他不重視這裡,而是他確實沒有太多的兵力來駐防。
那一場通天的大火之中,匈奴軍的主力已然喪失殆盡,他手上總共的兵力也不過兩萬餘人,而且這兩千人堅守白登山的假想敵並不是公孫白,而是鮮卑人的某個不安分的部落而已。
劉豹不是沒想過投降,可是呼廚泉的下場告訴他,就算他投降也只能勉強保住性命,所有的榮耀將隨風而去,這對於這位原本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任匈奴單于的匈奴少年才俊,是非常難以接受的。
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是,一旦投降漢人,那位被他視若珍寶的閼氏(王妃),必然會遠離他而去,這是他死也不願接受的事情。
所以,他選擇了負隅頑抗,大漢中原之地,風雲詭譎,戰亂連年,或許堅守一段時間,公孫白便會因為中原局勢而不得不撤兵,捨棄如同雞肋一般的雁門之地。
一向不擅堅守陣地的匈奴人,想要憑著區區兩千兵力守住公孫白近兩萬鐵騎,除非匈奴人有著比公孫白更強悍的外掛,所以公孫白不費吹灰之力的踏破了白登山,然後一路勢如破竹,以雷霆之勢攻破了平城,然後馬不停蹄的奔襲陰館而來。
……
黎明,陰館城的東面剛剛泛出魚肚白,夜霧尚未完全褪盡。
城樓上的匈奴守軍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經過一夜的勞累終於要到換班的時間,馬上就能鑽進營房裡美美的睡一覺了。
轟隆隆!
一陣響雷般的聲音在天邊響起,連綿不絕。
打雷了嗎?
城頭上的守軍詫異的抬起頭來,朝北面的天際望去,隨即紛紛變了臉色。
只見遠處的地平線上,一道烏雲緩緩湧起,越湧越大,逐漸遮蔽了整個天際,密密麻麻的騎兵如同潮水一般席捲而來。
整個地面都在顫抖,在戰慄,天地之間再也沒有別的聲音,只剩下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
城上的兵士甚至產生一種錯覺,只覺面前一道接一道的排山倒海般的洪流滾滾而來,無數的驚濤駭浪撲向城頭,站在城樓上如同處在茫茫大海中的一個孤島之上。
近萬鐵騎滾滾而來,塵土漫天,殺氣充塞著整個天地!
“漢軍,是漢軍,快吹號!”
城頭上的匈奴人終於明白了怎麼回事,紛紛驚慌失措的大叫。
嗚嗚嗚~
北面城頭上號角之聲沖天而起,連綿不息,傳聲示警,然而他們卻沒意識到,整座陰館城不過兩千守軍,而且缺乏守城工具,就算全軍上城堅守,也無異於螳臂擋車。
劉豹留下他們的目的,原本就不是用來抵禦公孫白的大軍攻襲的,而是用來保護自己的妻小家人,鎮壓城內的漢人叛亂的。
就在匈奴人一片慌亂之中,城下也響起了連綿不息的號角聲。
近兩萬漢軍精騎滾滾朝陰館城奔湧而來,遮天蔽日的旌旗如同茂密的森林一般,在旌旗之後出現的是密密麻麻而陣列嚴明的漢軍騎兵,先是那白馬雪衣、如同白色夢幻一般的五千白馬義從,然後是氣勢如虹、殺氣騰騰的飛狼騎,這些精騎個個手執明亮如雪的繯首刀,腰懸掛著箭壺和強弩,胯下都是七尺五以上的駿馬,後面還有數千馱馬,近兩萬騎兵和數萬駿馬,從陰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