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面前,細細一看,發現這馬似乎真的滿眼的悲哀和抑鬱,難道剛剛失戀了?
驀地,他突然想起,這馬的原主是被父親擊殺的曲軍侯陳碧,難道這馬因為主人的逝去而悲傷?這麼說,倒是一匹有情有義的馬了。
他心中一動,緩步走到白馬的面前,輕輕的用手梳理著馬背上的鬃毛,又踮起腳尖慢慢的撫摸著那馬的頭部,柔聲道:“小白,節哀吧,人死不能復生,以後就跟著我混吧,我會對你好的。”
兩個家丁相望而無語,這麼高大的駿馬,居然叫“小白”。
不知道是不是公孫白的輕言細語觸動了白馬,白馬眼中竟然突然滴出了兩滴碩大的眼淚,我勒個去,這馬居然哭了!
公孫白豈會放過這個討好白馬的機會,急忙伸手幫它擦拭眼淚,輕聲細語的安慰著。
“小白,不要哭啦,人家會對你負責的。”
“哦,不哭不哭,我們家的小白真乖。”
“小白你放心,跟著我混,少不了你吃香的喝辣的,改天給你找個性感的母馬,面板白嫩屁股大的那種。”
……
兩個家丁在一旁聽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副欲生欲死的模樣,終於梁宏率先忍不住乾嘔起來。
說來也奇怪,那馬的神情逐漸平靜下來,竟然伸出舌頭舔了舔公孫白的手,公孫白打蛇隨棍上,竟然將自己的臉貼上了馬臉,輕輕的摩挲著,神情十分親暱。
公子這是要和白馬比誰的臉大嗎?
兩人一陣無語。
終於,這一人一馬依偎在一起的哥們倆分離開來,那馬居然跪坐下來,讓公孫白坐了上去,看得兩名家丁的眼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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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家傳槍譜
薊城,公孫府,公孫瓚書房。
屋內琴聲清越,歌聲悠揚,奏的還是那曲《澤陂》。
琴聲之中,公孫瓚眼前朦朧一片,彷彿又看到那個清亮秀麗的女子,朝他款款走來。
那一年,公孫瓚還是個地位低下的涿郡書佐,每天出入都要經過那條小河邊。
那一年,她是個浣紗女,每天都要在那條小河邊浣洗紗繡。
那一年,他二十三歲,玉樹臨風,風華正茂,英俊的笑容令多少少女傾倒。
那一年,她十四歲,眉目如畫,豆蔻年華,如花的笑靨引無數英雄折腰。
每天,他不來,她不走。
他來,她還在浣紗,他沿河而走,留下一路的歌聲。
那曲歌,叫《澤陂》。
“彼澤之陂,有蒲與荷。有美一人,傷如之何!寤寐無為,涕泗滂沱!彼澤之陂,有蒲與蕳。有美一人,碩大且卷。寤寐無為,中心悁悁!彼澤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碩大且儼。寤寐無為,輾轉伏枕。”
歌聲痴,人也痴。
她叫寧採蝶,若非涿郡太守劉君的賞識,若非為了錦繡前途,他的妻子便會是採蝶,而非劉氏。
在他成婚之後,他在那條河邊再也看不到那個浣紗的姑娘了,方圓百里的村莊都沒有那個姑娘的蹤跡。
再後來,他又接連娶了兩房小妾,卻發現無論多麼貌美的女人,終究抵不上她回頭的嫣然一笑。
多年來,他一直髮了瘋似的尋找她的蹤跡,終於有一天,在范陽城中遇到了正在賣棗的她。
於是,她後來成了他的小妾,雖然只是小妾,她依然很歡喜。
那三年,是他最開心的三年,當然也是她最開心的三年。
三年後,公孫白出生,她難產而死,他傷心欲絕。
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對公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