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袁紹得意的大笑,舉起酒樽和逢紀對飲了一樽,神色之間已是豪情萬丈。
一旁的郭圖、辛評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頭,沒有說話。很顯然這奪取北地另外三州的計策,並非出自逢紀,而是來自沮授,卻被逢紀大言不慚的當做自己的謀略一般,誇誇其談。更令他們暗自腹誹的是,沮授設計的藍圖是迎劉協於西京,光復漢室,而逢紀卻隻字不提,這明擺著是在鼓動袁紹的野心啊。
就在此時,座中一人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聲音雖不是很大,卻足以令在座的眾人清晰可聞。
這聲不和諧的嘆氣聲令袁紹眉頭微微一皺,望著那人道:“公與,為何嘆氣?”
嘆氣的正是沮授,只見他依舊搖頭嘆氣道:“如今對公孫瓚一戰,關鍵之處在張燕身上,若張燕與袁公聯盟,則公孫瓚必敗無疑,但若張燕與公孫瓚聯盟,恐怕勝負難料也。我聽聞公孫瓚也已派公孫白前往黑山提親,據說公孫白此人極其狡猾多智,乃公孫瓚最得意之子,甚於嫡子公孫續,而且又因曾救黃巾軍性命而深得黑山軍好感,再加上又新近被封侯,恐怕昱公子難有勝算,若是派熙公子(袁熙)去,或許勝算大增。”
話音剛落,全場頓時鴉雀無聲。公孫白的大名,這些謀士武將大都有所耳聞,先是在平定黃巾之戰時立下大功,而後來果斷半路截糧,戲弄顏良、文丑和朱靈等將,更是傳遍原渤海軍。這樣的一個小妖孽,明顯絕非名不經傳的袁昱所能比擬,沮授的話很顯然是有道理的。
逢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因為當初提議在庶子之中選人提親的正是他逢紀。
只聽他冷笑一聲道:“荒唐,張燕不過一個黃巾賊首,袁公派庶子前往提親,已是極其抬舉,而公孫白也不過是一介庶子,雖然其微有名爵,也不過袁公所賜,豈能與昱公子相比?他張燕又豈能如此不識時務?我料昱公子必然馬到功……“
他的話尚未說完,大堂之外便已傳來一聲急劇的喝聲:“讓開,我有要事稟報袁公!“
眾人驚訝的朝大堂門口望去,只見披頭散髮,全身衣甲滿是褐黑色的血跡的高覽,急匆匆的奔了近來,神色狼狽至極,大步疾奔到大堂正中,對著袁紹撲通一聲就跪倒了下去,哭聲道:“罪將高覽,拜見袁公……”
袁紹眼見他這副模樣,不禁大驚,急聲問道:“元伯(高覽字),發生什麼事了?為何不見昱兒?”
高覽連連磕頭痛哭道:“昱公子他……他……”
他連說了幾個“他”,望著滿臉鐵青的袁紹,終究沒敢說出去。
袁紹暴怒起來了,怒喝道:“昱兒怎麼啦?說!”
高覽終於一咬牙道:“昱公子被公孫白小賊殺了……我等猝不及防,被公孫白小賊趁夜偷襲……”
“什麼!”袁紹如同五雷轟頂,氣得臉都抽搐了起來,猛的飛起一腳,將身前的案几踢翻在地,雙眼紅的滴血。
袁昱雖然只是個庶子,但終究是他袁紹的骨肉,居然被公孫家庶子堂而皇之的殺了,豈能令他不震怒和悲憤。
許久,袁紹才緩過神來,咬牙切齒的問道:“張燕呢,兩軍相爭,不斬來使,更何況我家昱兒不過是去提親的,如今在他的地盤被殺,他如何向我交代?”
高覽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據後來逃回的部眾所言,那張燕不但未捉拿公孫白問罪,反而當場答應了公孫白與其女的婚事。”
嗷~
袁紹再也忍不住了,仰天發出一聲暴怒至極的長嘯,歇斯底里的喊道:“報仇!我要斬殺公孫瓚父子,為我昱兒報仇!傳令三軍,速速點齊兵馬,準備北伐公孫瓚!”
眾人默然,而那剛才還誇誇其談的逢紀,更是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滿臉灰敗之色,原本志得意滿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