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初冬的夜裡沒什麼月光,只有掛在廊下的幾隻燈籠漏出那麼幾點光,就是這麼一點光,籠罩在他的面龐上,也露出一道極其秀色可餐的線條和光影。
這男人果然是無話可說了,想著用自己的美色來把這一切都給遮掩過去。
「是呀。」虞姜大方承認,「我和他說,不管怎麼樣,我既然答應了你,我就會一心一意對你。我會學著喜歡你,反正我也從來不討厭你的親近。」
「即使你在此時上的確有謀算,那也沒什麼。因為只有一個你,站了出來。把我從那個困境裡拉了出來。光憑這一個,我就已經知道了你的心。」
她原本軟糯的嗓音在夜色裡越發的動人,慕容顯聽著,露出一個無聲的笑。他低頭下來,鼻尖碰上了她的,她站在夜風裡已經稍稍有了些時候,鼻尖泛著涼。
他一頭下來,把她整個人都結結實實的籠罩在自己的身體下。年輕男人火氣旺,哪怕在這個天裡,身體緊密貼在一起,不過是小會,她就感受到了那融融的暖意。
「我知道你抱著莫大的風險,」虞姜被他雙手埋在了他的胸口裡,夜裡微起的寒風全數被他擋在外。
畢竟沒幾個人能冒著徹底觸怒皇帝的風險,去救和自己素昧平生的人。哪怕喜歡,對絕大多數男人來說,喜歡的女人也根本無法和他們的仕途相比。真心難得,她應當好好珍惜。
「我會珍惜你的,也會對你好的。」虞姜在他的懷裡抬頭道。
她的身形和他相比顯得有些嬌小,揚起的臉在臂彎裡也小小的。慕容顯低頭看著她,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很是稀奇,伯父伯孃對他的確是當做親生兒子來悉心栽培,但兩位對他都十分嚴厲,溫情的時候也有但不多。
她看上去很是認真,眼神專注。慕容顯額頭抵上了她的,「你說的,我可記住了。我這人或許沒有別的長處,但是記性是很好,哪怕是漠北草原上,走過的路我也不會忘記。你既然說了,那我就徹底記住了。記幾年,十年,幾十年。哪怕你自己記住了,我都不會忘記。」
虞姜嗯了一聲,「那就麻煩你多記著一些了。」
允娘在院子裡等虞姜等了好會,婢女來報說前頭家主已經和慕容顯商談完畢,虞姜就自顧自的出門去了,連她讓帶上幾個婢女,也沒見到虞姜答應。
允娘等的有些心焦,正當她打算叫婢女去尋的時候,外面有了聲響,婢女說是慕容郎君送小娘子回來了。
允娘出去一看,就見到慕容顯和虞姜走在一起,兩人走拉著,有說有笑。到了門口,慕容顯等著虞姜進去,門都已經關上了,他才離開。
允娘過去就往虞姜手裡探了一把,這個天已經顯露出幾分冬日裡的厲害,北人還好,但是她們這些從建鄴過來的卻不一定能承受的住,在外面多站一會手腳冰涼。但是虞姜的手卻是滾燙的。
想來在外面的時候,已經有人給她仔細暖過手了。
「郎君真是細心。」允娘感嘆道。
允娘見過的人多了,能這麼呵護著的,只能是真心喜歡。
「這樣,夫人和我都能放心了。」
允娘看向虞姜,自己一手照顧大的孩子,雖然有主僕的名頭,但私心裡多少將虞姜當做自家孩子看待。
「郎君是個好人,也能對女郎好。」允娘感嘆萬千,眼裡生出了點淚光。「女郎算是否極泰來了。」
虞姜反手拉住允孃的手,「允娘放心,咱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面呢。」
允娘抹了兩把臉上,連連點頭。
慕容盛趕了回來,婚事原本就是人生大事,尤其還是自己一手帶大的侄兒。更是要幹過來。
慕容盛來宗家之後,虞姜也前去拜見。慕容盛面貌雄毅,體格和慕容顯那是不相上下的高大,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