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有專人打理,用不著他來紆尊降貴的過問,他領著大軍回了營地,
慕容顯摘下頭上的兜鏊,身上明光鎧也被親兵們解開。
明光鎧悶在身上,在這個天裡簡直和貼著活烤一樣。內裡穿的中單也是濕透了的。
他一面展開雙臂讓親兵給他換衣,一面看著另外一個親兵從外面走過來,「將軍,洛陽送來的書信。」
洛陽離南朝並不算遠,送書信過來也不算太麻煩。
「是大長公主那邊送來的。」親兵見慕容顯看過來道。
這可真的有些稀奇,慕容顯當初養在伯父那裡也不見到親生母親有書信過來,現在他在外打仗幾個月倒是有書信來。拿過來拆開,親兵只見到他極快的看完,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神色,他隨意的把那封書信放到一邊。
「編也不編得像樣一點。」
親兵聽慕容顯嗤笑。
劉袤那種手下敗將,他就算看他一眼,都覺得是給他臉了。
阮阮那種人,是不會走回頭路。尤其那是那樣一個人,她自己當初都噁心的夠嗆,怎麼可能還回頭。
他隨意的讓人把書信給收拾了,換過衣裳,坐在胡床上。在外打仗什麼都是精簡為上,胡床小小的一隻,放在馬屁股後面都能一路帶走。
樓贇進來的時候就見到他坐在胡床上喝東西。
「你倒是逍遙。」樓贇笑,又見到放在一旁的書信,「家裡又來信了?」
「不是。」
慕容顯搖搖頭。
他突然想起什麼,問樓贇,「你說我出來這麼一趟,帶什麼東西給她好?」
第84章 說,有沒有想我?
樓贇頗有些看不懂慕容顯,慕容顯打仗起來,奇謀頻出,也會用人。對下屬也是很是大方公正,該是下屬的功勞,他全數給下屬,不會和之前的那些個宗室一樣,自己沒有太多的本事就想著佔下麵人的好處。
殺伐果斷,賞罰分明。但這樣的人,卻揣著一腔柔情。全對著他妻子去了。
男人多少有些懷揣著妻盡天下美女的夢想,對於家中的妻子,也不會時時刻刻記著。
樓贇有些納罕。
他到慕容顯面前的胡床坐下,才打了一場仗,身心都疲憊,渾身上下都懶洋洋的,連動一動都懶得。坐下來說說家常,倒是可以把腦子裡緊繃的那根弦給好好鬆鬆。
「你家新婦喜歡什麼難道你不知道麼?」
都是年歲相當的同齡人,要說出身彼此之間也不差什麼,即使眼下慕容顯統領全軍,私下說話之間也是你你我我,從來不分個什麼上下尊卑。
「……」慕容顯被他問的一陣啞然,他知道虞姜在飲食衣著上的喜好,知道她和平常南朝人不同,不愛吃魚鱉,倒是和北人一樣喜歡吃羊肉,喝酪漿。但是其他的,她表露的並不明顯。似乎只要不是她討厭的,不管什麼她都不在意。很好說話。
現在她這份好說話,到了現在卻成了慕容顯的難題。他有意討她歡心,卻不知道從何下手。
「我想給她一個驚喜。」慕容顯道,「完全照著她喜好,那豈不是沒什麼驚喜可言了?」
這話慕容顯說的理直氣壯,完全不覺得有任何不對。
樓贇忍不住抬頭,他對上慕容顯認真的臉,嘴動了動。不過好在樓贇頭腦轉的快,「既然如此,那要不然你帶點她家鄉的特產回去?」
慕容顯聞言一喜,不過很快臉就拉了下來,「怕是不能夠。」
虞姜家鄉是會稽,人在建鄴,他若是能到那裡去,不是出使就是他打下不世的功勞。但就如今來看,南邊的氣數未盡。還不太可能。
「那就沒辦法了。」樓贇兩手攤開。
慕容顯不滿的